精病啊,居然連一次真人都沒見過,就喜歡的死去活來?”
“我不想給你解釋我當年的想法。”楚修寧伸手撓了祁燃一把,“反正怎麼樣都能被你說得很猥瑣!”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現在Zero在小路手上重生,不會是你的惡趣味吧?”
“我抽你你信嗎?”楚修寧是真氣了,“為了重組,我們差點鬧掰了!”
“是吧,小路是真挺喜歡你的。不然誰會滿足你的惡趣味?”祁燃滿臉鄙夷,“不是我說你,你這樣不好,好大一個影帝被你搞來唱歌,徐導聽說小路不接戲都怒了。難怪小路提出演唱會這麼逆天的事,你掏腰包跟著一起玩兒……”
“是我不願意,他非要重組,差點鬧掰了!”楚修寧打斷祁燃,“我怎麼可能願意重組樂隊。路語茗根本不是我從前喜歡的人那麼簡單!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不是都清楚了嗎,他是於茂害死的。”祁燃咂咂嘴巴,“你別在這兒裝聖母啊,裝了我也不信你!少男情懷總是詩,可就是一首加長版,你念了這麼些年,也該放下了。”
不是放不下,是擋不住。以為忘記的感情,會冷不丁冒出來,鮮明的好像從來沒褪去。比如楚修寧看到演唱會,依舊會遺憾自己當年沒有親自去看過Zero的演唱會。比如即使只見過那個人一面,對他了解不多,也還是覺得最初心意萌動的物件很美好,並且希望他還活著,能站在這裡。
演唱會對樂隊是過癮的唱,盡情的玩樂,對楚修寧卻是煎熬。時至今日,楚修寧依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贊同了這樣荒謬的提議。
楚修寧看向舞臺:“懶得跟你說。”
“我靠,你可別作死亂想從前那個誰了啊。看著小路想這些,更是不行。小心小路捶死你。”祁燃彷彿讀懂了楚修寧的腦電波,噼裡啪啦說個不停,“總之你別說也別想了,我不會洩密的,洩密的絕對不是我。看著小路想著EX,還遺憾,遺憾你妹哦。”
“我什麼都還沒說呢!”楚修寧友情提示,嚴肅糾正,“還有,路語茗不是我的EX,只是從前喜歡過的人……”
“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會盡快把什麼都忘掉的。”祁燃明哲保身,捂住耳朵裝糊塗。
楚修寧放下咖啡去掐祁燃,要把話說清楚。
此時天色漸漸暗去,觀眾席打起了燈光。猛然燈光熄滅,舞臺一片明亮。
“別掐了,彩排開始了!”祁燃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楚修寧果然鬆開手,望向舞臺。
舞臺上,交織璀璨的白光中,幾個身影顯現。沒有更多耀眼華麗的裝扮,素色的襯衫、水洗藍牛仔褲、白色板鞋,清爽乾淨的五個人露面。
站在最前端的主唱,微笑的樣子有些青澀,眼底最深處的神采依舊如楚修寧與他初見,一樣的執拗天真,一樣的堅韌純粹。
路語茗拿起麥克,閉上眼,旋律響起。月上枝頭,長風萬里而來,撫開蕪雜,露出最初的悸動。他睜開雙眼,這一刻,世界屏息,要聽他吟唱輪迴不變的信念。
“時光中的相遇,
輪迴深處銘刻下印記,
待隔世,繁華盡處,共你一生。
那春花未去,夏雨初歇,
秋月一輪,冬雪紛紛。
那千年愛恨化蝶去,
執手三生,待此生。”
《遇與永恆》。
當最後一曲呈現完畢,五人在白光中退去,三個小時的彩排宣告結束,祁燃站起來瘋狂鼓掌,看向他身邊的楚修寧。
楚修寧依舊坐著,眼瞼垂下,細長睫毛遮住眼睛,似喜似悲。
他一直以為自己熟悉小路所有的神態,憤怒的暴戾,天真的開心,專注的凝視,甚至不為人知的軟弱。但楚修寧從沒想過,他在舞臺下,而小路站在演唱會舞臺上時,他會看到另一個人。
當他登臺微笑,輕鬆唱起,那一刻光炫奪目,彷彿有暮鼓晨鐘在楚修寧耳邊悍然敲響,靈魂震徹。
所有常理被打破,所有的禁錮都消失。從前被自己極力忽略的不合理全部冒出來。楚修寧突然想要回答一個他思考了很久的問題,那個在真人秀之後就困擾他的問題——他們何時初見。
舞臺的燈光再次亮起,楚修寧猛地站起來,向後臺跑去。
從舞臺到後臺,有一段長長的甬道,四周壁壘光光的,彷彿戰時通道,孤獨而冷寂。路語茗下臺走到一半,又被單獨叫住要去確認場上某個機位。只好單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