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經驗,於茂是不會判死的。退一萬步,就算不上訴判死了,複核案件的時候,也還是會被駁回。”駱庒極力勸服,講道理擺事實下結論,“你怎麼都不會如願的。”
“判不判死他都沒活路。不如這樣,你幫我帶句話給於茂吧。”楚修寧站起來,看了看駱庒下意識伸進口袋的手。
駱庒尷尬地又將手伸出來,若無其事地問:“什麼話,我一定帶到。”
“錄下來也沒什麼。”楚修寧倒是無所謂,他走了兩步到駱庒面前,“你告訴於茂,一時死不了沒關係,他去的地方會有人等著他。”
楚修寧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一臉震驚的祁燃和江宛薇。
羅糖倒是無所謂,他從前不折手段的事情幹多了,沒覺得不妥。駱庒見過的狠人也不少,陰影裡藏著的事情他知道不少。
祁燃和江宛薇不一樣,這兩個人和楚修寧相識時間長了,很瞭解他。楚修寧雖然蔫壞,手段多,笑著笑著就能讓人不好過,可再怎樣,楚修寧也沒像現在這樣用過極端手段。
於茂去的地方,還能有哪兒?有人等著他?於茂又不是從那裡出來的,還能有誰等他?
這就是個□□裸威脅。即使於茂不被判死,楚修寧也不會讓他善終的威脅。
祁燃上牙磕在了下嘴唇,半晌憋出句話:“尼瑪,黑化了?”
江宛薇柳眉微蹙,對祁燃建議:“這樣不太好吧?是真的嗎?”
江美人也不能確定,可見事情很嚴重。不過祁燃也懷疑真實性,總覺得這是楚修寧拿出來嚇唬嚇唬駱庒,讓於茂呆在牢裡也不好過。畢竟祁燃對楚修寧很瞭解,蔫壞不是真壞。
但之後楚修寧卻警告祁燃,他在羅糖辦公室說的話不準洩露。接著樂隊在排練室排練,楚修寧有時候會在隔壁的休息間打電話。祁燃偷偷去聽,聽著聽著就聽出了貓膩。
敢情是真的在佈置後手了。祁燃的小心肝顫啊顫,這楚修寧要是黑化了,再想自己那些年幹過的對不起他的事兒,那可怎麼辦?別的不說,就他帶著羅糖去拿了楚修寧所有劇本,翻舊賬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祁燃腦洞開得歡,最後鬼使神差,他決定從路語茗這兒下手。
於茂一審判決臨近,樂隊處在風口浪尖。路語茗就算再不關注於茂的事情,也知道了他的近況。大家乾脆閉關窩在音樂排練室練習,省得一出現就被媒體圍著問問題。
一首歌練完,路語茗示意休息。瞿皓和蘇九都在問柯顏問題,鄭萄呆在一邊幫忙解釋。祁燃左右看看,楚修寧不在,他拉著路語茗走到一邊。
祁燃神神叨叨,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兒,欲言又止。
路語茗看祁燃吞吞吐吐,想到最近這傢伙正被江宛薇嫌棄,很直接地說:“我去邀宛薇來排練室玩。”
“靠,誰說這個了!”祁燃懊惱,“不過,這個可行,你邀她來的時候一定要自然,千萬不要說我想她來的,最好連我在也不要說!”
路語茗點頭:“你放心。”
說完,路語茗就要去打電話。
“等等等等,你等等。”祁燃拉住路語茗,“你等我說完啊,重點錯了!”
路語茗停下,看著祁燃等他說話。
祁燃又抓了幾把頭髮:“那個,小路啊,於茂的新聞,你最近關注的嗎?你一直不愛關注的樣子……”
路語茗愣了一下,沒想到祁燃會說這個,但還是實話實說:“最近要一審宣判了,外面關於量刑炒得沸沸揚揚。他那個律師也趁機火了一把。這些我知道。”
“那個於茂的確很該死!但何必和這麼個臭蟲多計較呢對不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那個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要爭做遵紀守法的好少年,退一步海闊天空,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啊!”祁燃迂迴勸解,“而且楚修寧看上去全無弱點,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好不容易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形象,萬一黑了就沒救啦……”
路語茗越聽越不明白,他拉住祁燃:“你到底要表達什麼?於茂該死,怎麼和楚修寧扯在一起了?”
“咦?你不知道啊?”祁燃一驚,知道自己找錯了人。
“你覺得我該知道什麼?”路語茗瞪大眼睛,抓著祁燃的手臂,“說!”
“知道楚修寧打算不折手段弄死於茂啊。”祁燃猜錯了方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坦白從寬了。
祁燃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說了。大不了說完立刻逃遁,跑去澳洲再躲一年,說不定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