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第一個進去嘗試?”鳳斐譏誚勾唇。
“不必了。”
華妃對鳳斐頗為忌憚,心屬於他,對他的手段自然瞭解,從心底裡對他產生了畏懼,雖然鳳斐此刻手無縛雞之力,她依然擔心他下一刻會突然跳起來殺了她,剛剛又被對方漫不經心的話嚇住,遂道:“今晚便請爺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望你。”
鳳斐望著她娉婷離去的身影,眼神幽若古井。
待華妃走後,他緩慢起身,盤腿而坐,雙手落在膝上,運功逼毒。
迷迭香確實厲害,無孔不入,即便屏住呼吸,迷迭香也會從毛孔進入人體內,進而使人內力喪失,全身無力。他當時心中機警,立刻屏住呼吸,並用勁氣將迷藥揮退,仍有少量的迷迭香接觸到他的面板。
暈,是真的暈,身體無力也是真。
好在他攝入的迷迭香量少,因此兩個時辰便醒了,中迷藥後的不良反應依然在,但沒達到那種連坐起來都辦不到的程度。方才的舉止,不過是為了麻痺華妃而已。
趁著華妃不在,他必須趕緊逼出體內的迷藥,才能夠佔據主動地位。
白色的煙氣從他頭頂上冒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鳳斐緩緩睜開眼,收了功。
看著這個華妃寢殿縮小版的密室,鳳斐眼中流露出厭惡之色。
好你個華妃,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跳下床,但是沒法走到密室的門口。
一條鐵鎖將他扣在了床頭,顯然,華妃對他甚為忌憚,覺得單有迷迭香不放心。
鳳斐輕嗤一聲,抬手握住那截鐵鏈,咔嚓一聲,手指頭粗的鐵鏈被內力震斷。
他轉了轉手碗,眼神冰冷,轉身向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住。
囚禁自己是華妃一人的主意或者還有別人?皇帝或者寧王有沒有參與?
思索半晌,鳳斐決定在這裡呆上一晚,看看華妃下一步動作。
密室裡飄蕩著甜膩的薰香,鳳斐揮臂一掃,香爐滾落在地,裡面的香料盡數散落出來。以他的見識,輕易辨別出香爐裡的薰香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要在這裡等一個晚上,這種對身體有害的東西自然要先毀掉。
他抬眼將密室打量,眼裡的輕蔑更濃,視線落到那張奢華而*的大床,眉頭一皺,抬臂幾掃,將上面的輕紗床帳連同那床繡著龍鳳呈祥的錦被床鋪扔到地上,看著只剩下空空的床邊,他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目光在室內環視一圈,看到自己的黑色披風,拿起甩落在床板上,他坐了上去,木板咯得慌,他蹙了蹙眉,只能委屈自己一晚上了。
靜坐半晌,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想要審問她,直接出去抓住她審問便是,何必傻等一晚。
門口的開關設得有些隱密,但對他來講不難找,很快就找到開關,開啟了門,沒想到出了門,看到的是一間空間窄小的暗閣,他微微一愣,隨後嗤笑一聲:“狡兔三窟麼?”
輕輕推開暗閣的門,鳳斐悄無聲息地閃出,門自動關上。
看到熟悉的屏風,鳳斐眼中諷意更濃。
背叛自己不是最愚蠢的,最愚蠢的是抓住了自己卻沒有第一時間殺死自己,華妃要為她如此愚蠢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
他站在屏風後面沒有動,靜靜聽著夜的聲音。
萬籟俱寂,只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聲音從那張拔步床上傳來,一深一淺,說明那裡面躺著兩個人。
跟皇帝睡覺,還敢偷潛入密室,不知該說她膽大還是愚蠢。
原以為華妃今晚行動,皇帝應該不會在鳳華宮就寢。現在倒是不好直接審問華妃了。
無聲嘆了口氣,他揉了揉眉骨,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床裡的人,好似重重輕紗對他沒有半分影響。
須臾,他收回視線,身影一閃,出了華妃的寢殿。
……
皇宮高高的城牆下方,會聚著十幾個黑衣人。
為首者,卻是一名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
天上皎月被一片烏雲擋住,萬丈清輝皆被阻攔,宮牆下的人影變得模糊。
速雲冷聲道:“影十,你們的罪過等爺回來了自會懲罰,現在,大家的首要任務是找到爺,明白嗎?”
影十羞愧地低下頭:“屬下明白。”
“左耳,天木,遠匕,還沒找到小姐的下落嗎?”
“屬下慚愧。”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