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浮出水面一半,蕭芳蕊是用了花瓣沐浴,又穿了灑有蕁麻的衣服,才會發狂自殘的。
如果夏楚悅也用了花瓣,下場估計和蕭芳蕊一般無二。
太兇險了!
得知中毒的過程,眾人心有餘悸。
萬幸沒有遇害的夏楚悅心下悄悄鬆了一口氣,要是她也中了招,就會和蕭芳蕊一樣躺在床上,那麼她今晚的計劃就會落空。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
兇手尚未找到。
能夠在花瓣和衣服裡下毒,顯然十分熟悉宮中的規矩,而且,如果不是在宮裡有眼線的話,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在衣服和花瓣中動手腳。最有可能成功的,自然是宮裡的人。
會是誰呢?
或有眉目,也有不著頭緒的,不管心裡如何想,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一旦涉及到宮裡的人,那事情就不簡單的,沒人想為了一個不沾親帶故的側妃去得罪宮裡頭的人。
而蕭芳菲這個與蕭芳蕊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妹,此刻亦是默默無聞,沒有替自己庶妹討公道的意圖。她心裡並不平靜,在這場戲當中,她完全遊離在外,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終都是永寧公主和夏楚悅之間的戰爭,蕭芳蕊不過是被牽連的犧牲品。
她以前只覺得永寧公主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慣會仗勢欺人。原來,年紀小小的八公主,心思比一般人都歹毒,這種背地裡陰人看樣子幹得也不少。幸虧自己沒被嫉恨上,要不然,今天出醜的就是自己了。
蕭芳菲對永寧公主起了防範之心,同時思考著怎麼才能最大化地利用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且不說蕭芳菲如何想,皇后在宮裡呆了幾十年,今天的陷害在她看來自然是拙劣的,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卻也有了懷疑物件。被她懷疑到的人又是她關心保護的人,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再繼續查下去。
心中一凜,皇后把矛頭對準幾個宮女太監。
宮人們大喊冤枉也沒用,被侍衛拖出去打板子,最後屈打成招。
皇后極快地下了定論,此乃宮人失誤所致,為了安撫受難的蕭芳蕊,皇后賞賜了不少綾羅綢緞,珠寶首飾。
夏楚悅察覺到皇后似有包庇之意,否則怎麼可能草草了結了此事。要不是今日是帶著任務進宮的,她哪會那麼輕易放過永寧公主。
然她不計較,永寧公主卻沒有收手的意思。
“母后……”
尚未說完,就被皇后打斷:“本宮頭疼,你陪母后回宮吧。”
永寧公主接收到皇后的警示目光,扁了扁嘴,“哦。”
離開前,她不甘地瞪了夏楚悅一眼。
太子妃被皇后命令留下來陪大家,一場風波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可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皇后已經下了禁令,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傳出去。可不知道誰多嘴多舌,還是有人知道了此事。
下午,夫人小姐和前朝的文武大臣陸續離開了皇宮,而寧王等則留在宮中,等待今晚的家宴。
按理說,江夏王是異姓王,並不在皇室成員當中。但他女兒嫁進了寧王府,也算和皇室有了關係。加上江夏王府內無其他主人,江夏王又得皇帝器重,所以他也被留下來,參加除夕夜宴。
下午,他與皇帝在御書房內下棋。
忽然有人來報,寧王求見。
龍希寧不知從哪兒得來的訊息,告訴皇帝說有人要謀害夏楚悅。
聽聞此言,皇帝和江夏王震怒。
尤其是皇帝,驚怒得打亂了棋盤,滿身戾氣。
等聽完龍希寧的描述後,江夏王雙目暴戾湧現,滿身煞氣不亞於皇帝。
“皇后的動作可夠快,失誤?可真是絕妙的藉口啊。”皇帝諷刺地勾唇笑道。
龍希寧和江夏王都知道皇帝對皇后的忌憚,俱都沉默不語。
皇帝看向龍希寧:“你來此就是為了告知朕此事?”
龍希寧預設。
後宮裡有他的眼線,想要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並不是難事。蕭芳蕊受傷,他的情緒沒有絲毫起伏。
可幕後黑手針對的是夏楚悅,要不是蕭芳蕊自作自受,受到傷害的就是夏楚悅。可皇后卻不追查到底,拿幾個宮人頂罪算什麼?息事寧人?
哼!如果幕後黑手和皇后沒有關係,那個老女人絕對不可能那麼容易平息這件事。
只怕——想要害夏楚悅的人,就是皇后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