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病入膏肓。
“李巧手,我們小、公子之前提議過的,你覺得如何?”萬木趁機問,卻險些叫出‘小姐’二字,此刻李金釧不是他們的人,小姐的真實身份還是不要透露的好。
李金釧遲疑,他看看兩人,一時也不知要怎麼決定。
“放心,我們是正經商人,絕對不會做出違背商德的事,也希望李巧手痛改前非,莫在沾染造假。”
李金釧剛才一開口就是拒絕造假,可見他現在對造假避之如浼。應該是苦頭吃盡,知道造假的害處了。
“李巧手也不想天天被人打,食不果腹,家中老父一日病重一日吧?”萬木挑眉反問。
萬木一連兩句話,都說進了李金釧的心坎裡,他渾濁的眼睛逐漸清明,最後眼中只剩下一片堅定:“好,我答應!”
萬木一聽喜上眉梢,轉頭看向夏楚悅。只見她嘴角微不可見地揚起,神情冷冷淡淡,但是萬木卻感覺得到,她的心情不錯。
之後,萬木去請了鎮上最好的大夫來給李老父治病,而李金釧看著父親臉色明顯好轉,又聽大夫說再遲幾天,他父親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李金釧不由得慶幸,心裡也暗鬆口氣,不管他答應這兩人會不會後悔,至少現在,他覺得是值得的。
和夏楚悅合作後,李金釧也告訴了夏楚悅他不離開飛林鎮的原因。
確實是因為他父親,他父親一輩子生在飛林鎮長在飛林鎮,從來沒有離開過,他死也要死在飛林鎮。
李金釧在落難後大徹大悟,明白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只有自己的父親,後悔之餘便決心要孝順父親,但是他處處碰壁,受人奚落,沒能給老父親好日子過,反而要靠老父親救濟。
因為他的關係,原本有一些老顧客也不再買老父親的東西了,兩人日子越發難熬,誰知,那還不是最糟的。
沒過多久,李老父就病倒了。
李金釧將家中的財產變賣,替李老找大夫看病,但錢花光了,李老父的身體卻不見好。別人都說這是子債父償,李金釧悔恨不已,卻是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越病越嚴重。他重拾手藝,打造首飾,可是賣不出去,還被人砸壞,血本無歸。
如今,只剩下這座老屋,要不是夏楚悅和萬木的出現,李金釧可能還在水深火熱中。
心裡明白,李金釧便越發感激夏楚悅二人,暗暗發誓要好好將家傳的手藝傳下去,並用這手藝好好報答兩人。
弄好這些後,夏楚悅就和萬木離開回到迎來客棧。現在,他們不但可以開酒樓,還可賣首飾,只是店鋪仍沒找到合適的。
萬木提議,可以到下個城鎮找找看,畢竟這裡離龍城很近,其實只要龍城有鳳凰閣就足夠了。等他們有了一定的資本和名望,再開到這邊來也行。
夏楚悅想想也對,沒必要在飛林鎮開,反而容易引起龍城的人注意,太早讓人注意到鳳凰閣,對於鳳凰閣的發展並不是一件好事。
夏楚悅又在飛林鎮呆了一段時間,和李金釧討論了一下關於首飾設計的事,李金釧十分驚奇,以為夏楚悅只是一個商人,想不到她對這方面也有涉獵,尤其是她提到的一些理念,令李金釧眼前豁然一亮,彷彿開啟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以前靠著父親傳下來的手藝過活,後來又從一個方士手裡學了那黃白朮,賺了滿盆,疏忽了創新,只知守舊。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挫折,心境本來就大變,又和夏楚悅一番交談,靈感頓時爆發,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搗鼓。
三天後,他出來的時候十分邋遢,然他的精神非常好,眼睛明亮,神采奕奕,絲毫不見頹廢之色。而夏楚悅看到他手裡忙活三天打造出來的一件銀質首飾,也眼前一亮。
那是一支銀蓮髮簪,巧就巧在銀簪上的花瓣,每一瓣都似活的一樣,細微的弧度也仔細雕刻,中心的花蕊,花瓣上的條紋,都刻了出來,花蕊毛茸茸的,又細又密,如果染上金色,那就更漂亮了。
看起來簡單,卻十分精細,靈動,像是真一樣,讓人一看就心動。
蓮本就是高潔之物,然而許多人都喜歡用金蓮髮簪,雖貴氣,卻也俗氣。而且為了顯出簪子的價值,很多都儘可能的在金簪子上加紋飾,便有些畫蛇添足了。
“這隻簪子我買了。”夏楚悅眼裡滿是驚豔,舉著銀蓮簪子道。
李金釧自然看出了夏楚悅的喜愛,以為她想要送給哪個姑娘,連忙擺手:“說什麼買,夏公子是我恩人,喜歡就哪裡去,李某哪有臉要錢。”
夏楚悅看他那驚慌的樣子,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