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沉著臉道:“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好端端的,皇貴妃怎會小產。”
如今宋衍乃是皇帝眼前的紅人,皇帝心愛的皇貴妃小產,自然是由他來瞧的。拱手朝著皇帝行了一禮:“回皇上,皇貴妃娘娘是因著沾染了芫花粉,因而才小產的。”
“芫花粉!”福臨自小便熟讀四書五經,自然也讀了些許醫書,雖不是精通,然卻也略知一二,芫花乃是孕婦禁藥,他亦是知曉的。
赫然而怒:“皇貴妃怎會沾染了芫花粉!你們這些個奴才都是怎麼伺候的。”
目光冰寒,瞥著殿中奴才道。皇帝雖是信仰佛教,可要人性命之時卻是毫不手軟,一干宮人立即跪地,顫顫道:“奴才一直都是小心伺候著的,萬不敢有一絲疏忽。”
“若是當真如此,皇貴妃怎會落胎!”皇帝此刻是怒不可遏。
聞言,映雪略有些畏懼之色道:“回皇上,皇貴妃娘娘今早都好好的,一早的去了漱芳齋看戲,便便……”
映雪話雖未完,皇帝卻心中卻明瞭,眸光冰冷的看著寶音道:“皇后,怎的一回事。”
寶音娥眉緊蹙,搖搖頭道:“臣妾也不知曉,原是好好的,瞧了一出牡丹亭便如此了。”
“牡丹亭!妾身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寶音話將將落,董鄂若寧便懼色看著皇帝道。
福臨雖是不喜歡董鄂若寧,因著上回的事更是厭惡之極,卻因著董鄂雲婉的干係,也對其頗多容忍,許,也因著她乃是董鄂氏的人。便緩和神色道:“說。”
得了福臨應允,董鄂若寧自當是要將事情一一往靜妃身上推,縱然是推不倒她,扳倒了旁人也是好的。神色微凝道:“妹妹原是好好的,只拿了那話本子,瞧了出牡丹亭,便出了事,妾身懷疑那話本子讓人動了手腳。”
福臨眸中驚色,若當真是如此,必定是有人故意下毒謀害。沉色道:“把那話本子給朕拿來。”
一會子的功夫,吳良輔便將那話本子拿了來,福臨瞥了眼,冷著臉道:“呈給宋太醫。”
宋衍接過那暗紅的話本子,指尖輕抹了抹,於鼻前嗅了嗅,依舊如素日裡那般不緊不慢道:“皇上,這話本子上是沾染了芫花粉,只少許,不細看原是瞧不出來的。”
“混帳!”福臨瞬時暴怒,到底是誰敢在眼皮子底下害人。轉眸看著寶音道:“皇后,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寶音搖搖頭道:“臣妾,臣妾亦不知曉。”
“皇上,臣妾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烏蘭神色逶迤,瞥了瞥娜仁道。
福臨微微掃了烏蘭一眼,冷聲道:“有什麼便說,莫要吞吞吐吐。”
聞言,烏蘭將目光落在娜仁身上道:“今日各宮姐妹皆是受淑惠妃之邀前去漱芳齋看戲的。”
瞬時,眾人目光皆轉向娜仁,娜仁倒也不慌亂,一改素日囂張跋扈,和色道:“原也是因著本宮邀了姐妹們前去觀戲,皇貴妃這才出事的。臣妾亦有罪,但那話本子萬萬不是臣妾動的手腳,臣妾如此,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可這話本子明明就是淑惠妃你備的,你萬萬是脫不了干係的。”此刻董鄂若寧心中比誰都要高興,卻要佯裝得甚是難過的模樣。
娜仁眸光自孟古青身上掃過,悠悠道:“但碰過那話本子可不止本宮一人。”
娜仁此一番,瞬時將矛頭指向了孟古青。這些個後宮爭鬥,福臨多少是知曉些的,眸中疑惑的看向娜仁道:“呃!除了你,誰還碰過那話本子。”
聽皇帝如此問,娜仁心中大喜,臉色卻故作思襯,片刻後才道:“臣妾點了一齣戲後,便將話本子給了靜妃,後靜妃又給了皇后,這才到了皇貴妃之手。”
福臨心中並未生疑孟古青,卻將矛頭指向了寶音,臉色鐵青道:“也就是說,這話本子是自你的手中到了皇貴妃手中的。”
寶音萬萬不曾想到福臨竟生疑她,誠然她不討福臨喜歡,卻也不曾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兒來,縱然是做了亦是悄無聲息。
眼見皇帝反應,娜仁忙擺擺手道:“皇上,您是懷疑姐姐,姐姐萬萬不會做這般的事的。”
“那你的意思是……靜妃!”皇帝的眼中滿是怒火,這個博爾濟吉特娜仁,整日興風作浪,不將後宮綱常放在眼中,今日這樣鎮定自若,其中定有古怪。
靜妃如今正得聖恩,原是眾人皆知的,淑惠妃如此公然將矛頭指向靜妃,甚有些不知死活。
孟古青心中知曉這是娜仁的陷害,想她必定是有了萬全之策,莫不然必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