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一個聰明人,就該知道誰更可靠,誰根本就靠不住?”
上官凌垂著頭,一步一步來到塌邊,她半跪在床榻邊,摸向蘇玉柔的手腕,回過頭看著祁振、蘇玉沉和賀凌雲,悽悽一笑道:“皇上說得對,與其相信一個無情之人,不如相信一個重情之人。”手蘇他不。
她很羨慕床榻上的那個女人,就算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有這麼多男人為她失魂落魄,而她——卻不得不如一個蒲葦,攀附高枝,只為了曾經的血海深仇。
賀凌雲將已經查驗過的藥袋放在上官凌身邊,看著蘇玉沉道:“蘇兄,你我該去查驗一下,蘇老將軍的死因了?”
他已經悄然改了聲口,儘管他百般不願,只是一女不能嫁二夫,為了柔兒不再尷尬,他決意割捨過去,哪怕只是像從前一樣,以一箇舊交的身份為她默默付出也好。
蘇玉沉點了點頭,向祁振拱了拱手,兩人聯袂而去。
—————————雨歸來—————————
入夜了,更漏點點滴滴,床榻上的女人服過了藥,面色雖然蒼白,卻總算有了些暖色。
祁振褪下龍袍,穿著一身黑色絲質內袍,擁她在懷,小心的為她蓋好被子。
帳子內,溫暖如春。
他聽著她微弱的心跳,嗅著淡淡的馨香,手指溫柔的滑過她的髮絲:“柔兒,朕錯了,當初就錯得離譜,也不該一次次誤會你,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她似乎仍在昏迷著,哪怕她不說話,就是這樣擁著,他已經感覺足夠了。
長夜漫漫,是相對於離別和痛苦的人。
他卻覺得這寧靜的時刻無比難得,無怪乎人常說,溫柔鄉、英雄冢。
不知不覺,更漏已至四更。
懷裡的人微微蠕動一下,祁振就睜開了眼,看到蘇玉柔艱難的撐起身子,扶著頭,一臉倦怠的模樣。
“柔兒——”祁振半坐起身,扶著她貼在自己的心口,低聲道:“你醒了?”
蘇玉柔抬起惺忪迷濛的眼,仰望著祁振,低低的嘆道:“凌雲——”
祁振知道她的意思,心底縱然再不好受,卻還是溫和的回答道:“放心,他沒事。”
蘇玉柔長長的舒了口氣,軟軟的靠在祁振懷裡。
祁振撫摸著她的長髮,低聲道:“為什麼不告訴朕,你沒有喝那碗藥?”
蘇玉柔渾身像是被抽絲了一樣,毫無力氣,她不明白祁振說的什麼,只是在回想之前的事,在壽宴上,他非要說凌雲是北戎國的細作,他和凌雲為了爭奪她,幾乎不可開交,他怎麼會突然放過凌雲?還是他又在騙自己?
“柔兒?”祁振見她不回答,身子前傾,對上她的眸子,低聲道:“朕都知道了,我們的孩子——”
蘇玉柔愣了下,才明白他說的那碗藥,應該是指藥,她別過臉去,低聲道:“那又如何?”
她疏淡的態度讓祁振微微有些尷尬,卻還是接下去說道:“朕錯怪你了,柔兒,從今以後,朕絕不會傷害你了,朕發誓?”
蘇玉柔依舊沒有回過臉來,那天早晨的那灘血水,至今仍是她心頭的最痛。
“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祁振低聲道。
蘇玉柔微微搖搖頭,冷淡的回道:“皇上該上朝了。”
祁振眼神黯了黯,嘆了口氣,為她蓋好被子,不捨的起身。
蘇玉柔不想去看他,眼角的餘光卻還是看到他換上了一身龍袍,太監端來熱水,他洗漱完畢,戴上金冠,整個人在淡淡的金光下,終究是人中龍鳳。
“柔兒,你好生歇息,朕早朝歸來,就來陪你。”
蘇玉柔沒理會,她不知該說些什麼,直到目送他出了宮門,才低聲的喚道:“添喜?”
“娘娘——”添喜跑過來,跪在床榻邊:“嗚嗚……”
蘇玉柔搖搖頭,掙扎著坐起身道:“你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
添喜使勁的點點頭道:“昨天娘娘吐血,嚇死添喜了。皇上更是守了娘娘一夜。”
蘇玉柔聽了這話,低下頭去,輕聲道:“他有沒有為難賀將軍?”
“沒有,昨天娘娘這一昏倒,賀將軍和公子都在這裡,皇上讓他們兩人去查老將軍的事去了。”
蘇玉柔微微愣了下:“皇上真的沒有為難凌雲?”
添喜道:“是啊,而且皇上還為娘娘選了一個女大夫,這會兒工夫應該去煎藥了。”
蘇玉柔聽了添喜的話,才有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