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很暖,但畢竟是秋日了,屋子裡漸漸生出涼意來。
第十四章 長恨?不復當初
宮殿之上,肅王身著黃袍,坐在龍椅之上,侍衛捧著一卷絹帛,呈送到蘇玉沉面前。
“蘇翰林,起草吧。”肅王冷冷的坐在寶座之上,明明已經不再戎裝,卻依舊寒氣逼人。
蘇玉沉的面前,擺放著文房四寶,他微微搖頭,跪倒在地:“殿下,請恕卑職江郎才盡,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翰林何必故作糊塗。”肅王高高在上,金階之下,盡是他貼身侍衛,群臣紛紛顫慄如篩。
蘇玉沉長嘆一聲:“殿下,卑職寧死不從叛逆,只求殿下賜卑職死罪,不要殃及無辜。”
“好。”肅王淡淡的開口:“將蘇玉沉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蘇玉沉站起身來:“還請殿下將卑職就地正法!”
肅王臉色一沉,這時徐太傅上前一步道:“殿下,蘇玉沉恃才放曠,既然自請一死,皇上何不成全?”
肅王冷冷的掃了一眼徐太傅,沉聲道:“本王自有定奪,來人拉下去,打入死牢。”
徐太傅討了個沒去,訕訕的退在一邊,看向蘇玉沉時,恨意又添了幾分!之前是他老子蘇文,現在又是這個小兔崽子!
肅王淡淡的掃過徐太傅道:“太傅,你來起草吧。”
徐太傅這才轉怒為喜,立刻提筆上前,刷刷寫下一篇詔書,遞呈到肅王面前。
黃絹之上,赫然寫著:“奉天承運,今肅王祁振英明神授,天資超拔,繼先帝之遺志,救亂世於水火,功炳千秋,德澤萬世,泰文王不惜聖祚,自棄自絕,請以王禮安葬,肅王承繼大寶,乃朝野上下所望……”
國史館、翰林院全都開始更改文書,塗抹典籍,忙的不亦樂乎。
登基大典,即將在七天後舉行。
站在宮殿之中,碧藍色的天空,明黃色的琉璃瓦,暗紅色的宮牆,卑微匍匐跪倒的群臣,祁振神色微冷,這就是唯我獨尊、擁有天下的感覺!
可是,他一點都不快樂。響起那個女人的眼淚和恨意,他的心頭就像有什麼堵著一樣憋悶。
大殿之上,僅剩下祁振一人,這偌大成就,與誰分享?
——————————雨歸來——————————
將軍府,蘇玉柔穿著一身素色衣裳,站在當日喜堂之上,看著眾人將紅綢換下,換上白綢,她的心一寸寸絞痛著。
那一天,他牽著她的手,低聲勸她:“別怕,有我在!”
那一天,他們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只差夫妻對拜。
誰料,一道聖旨,將這些全都截斷。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因為她,凌雲怎麼會死?
她好恨自己!恨不得追隨他而去。
當日她在這喜堂上對他許下諾言,進了這個門,就已是他賀凌雲的人!
可是父兄如今都在獄中,她又該何去何從?
“小姐,肅王來了。”添喜這次悄悄的來到她身邊,低聲道。
蘇玉柔慢慢的迴轉身,看著前廳走來的男人,侍從都遠遠站著,他隻身向她走來,身上穿著暗沉的黑色絲袍,金冠束髮,露出一張冷冽的面容,腰中垂下一塊黑色墨龍玉佩,一如當年出入蘇府時的打扮,可是,她現在對他除了恨,再無其他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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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入宮?三個條件
蘇玉柔臉色暗沉,迎著祁振的目光,手指慢慢捏緊。
祁振的目光從她的頭頂慢慢巡視到腳底,似乎在打量她的身子是否好些了。
“你來做什麼?”蘇玉柔的聲音打破平靜,怒目灼灼的望著祁振。
“還有七天,忍不住過來看看你。”他平靜的答道。
“你——無恥。”蘇玉柔的指尖冰涼,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麼可以如此冷靜,如此淡然的和她調情?
“換做以前,你會很喜歡。”
蘇玉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她咬了咬下唇,再抬頭,目光已十分清亮:“如今你已貴為皇上,蘇玉柔是一個寡婦之身,難道你不怕被天下人取笑嗎?”
“你知道,朕的母妃是外族人,這些中土的禮節,朕也從來不放在心上。”祁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再說,這江山都奪了,朕還有什麼好怕的?”
蘇玉柔冷笑一聲:“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