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凌非給自在做了個果雕,自在就喜 歡'炫。書。網'上了雕刻。
於是,原本的兇器成了刻刀。
凌非只擅長雕刻水果,而自在的愛好要廣泛的多,更多的時候,就是切一段樹枝做木雕。開始的時候,凌非握著自在雕刻,後來,自在就自主行動了。
每次凌非看到一把白玉刀到處飛舞,都忍不住滿面含笑。
自在飛舞著,在樹杆上雕刻了一隻鳥,然後,得意洋洋地鳴叫著指給凌非看。
凌非一下子想起了瓔珞的那隻會說人話的紫鳥——欒。
'很像。自在果然能幹。'
凌非對自在傳音。
她知道自在雕刻的原形來源於雙手意識交流的記憶共享。
自在歡快的鳴叫,白玉刀上下前後左右的搖來晃去,一副臭屁的不得了的樣子。
凌非心想,如果自在不是一把刀,它是人形的話,那麼它那時候一定是屁股扭來扭去,胳膊揮來揮去,活潑調皮的不行。
凌非伸出手掌,自在的刀柄向下,刀身向上,立在凌非的掌心旋轉舞動。
掌心有些癢,凌非忍不住咯咯笑出聲,口裡吹的口哨消散了。
“怎麼不吹了?繼續吹,很好聽。”聲音如雪般清冽。
凌非循聲而望,就看到樹下立著一個少年。
他的身形修長卻並不纖瘦,鵝黃色的頭髮垂到肩頭,冰藍眼眸晶瑩冷澈。
“你的口哨聲很好聽,怎麼不吹了?”他騰空,躍上樹梢,坐在凌非身畔。
凌非眨了眨眼。
很多時候,她的口哨完全是興之所至,胡亂吹的,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曲調,有那麼好聽嗎?這個人不是第一次說喜 歡'炫。書。網'她的口哨呢。
“繼續吹。”他的聲音如飛珠碎玉,一雙湖水綠的眼睛清冷地幾近透明。
凌非嘟起嘴唇,根本不知道自己吹了些什麼。
她只是覺得身旁的這個人周身散發著清冷,讓人想起冰天雪地中傲霜盛放的白梅,它有著近乎無色的淡淡色彩,以及近乎無香的淡淡香氣,卻於萬華凋謝的艱難之季,自吐馨香傲然綻放。
“空洞。你在敷衍我。”他的聲音不高,卻銳利逼人,隱含熠熠鋒芒。
凌非愣了愣。
她光顧著看他了,嘴裡自然是亂七八糟的吹。
“樂音反映一個人的心情和品行。我喜 歡'炫。書。網'你的口哨聲,是因為裡面澄澈乾淨,卻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和活潑的靈氣。”那雙湖水綠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你剛剛的口哨明顯是心不在焉,神遊天外。”
凌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眨了眨眼睛說:“你先給我吹支曲子,然後,我再回你一曲,如何?”
他點了點頭,雙手一合,然後向兩側分開。
很快,他的雙手之間就出現了一支碧簫。
斂目,啟唇。
悠悠的洞簫,簫音舒緩綿長,讓人想起清涼的月夜。
蘭舟一葉,泊在荷花深處,微微的晚風,在疏影淡淡的柳絲間縈繞。
沒有鳥鳴,沒有人語,只有幽幽的月光,籠罩著清涼如水的夜。
簫聲如水。
淡淡的熒光泛過,碧簫轉換成了笛子。
笛聲清越。
音樂中似有泰戈爾的韻腳,隱約散發著綠茶的清香。
彷彿能看見一個個銀質的音符從笛聲中滑落,在空氣中跳躍、閃爍。
心也跟著音樂,來到了一個靜謐安詳的清涼世界。
凌非閉上眼睛,仔細地聆聽。
那之後,樂器又換了好幾樣,排簫、瑤琴、古箏、箜篌、茄管、琵琶、二胡……簫高雅柔和,笛清脆嘹亮,琴古樸沉著,箏悠揚淡遠,琵琶慷慨激昂,箜篌柔美清澈,二胡悲慼哀婉……有時候,樂音是混雜的,好似多種樂器相合。
喧囂的午後,樂聲如流水,如鳳鳴,如南風,如月行。
凌非隨著漣漪般的樂聲和輕輕搖曳著的樹影一起徜徉在似風似水的音樂之湖上,樂聲撫過她的每一根肋骨,酥麻之後是從未有過的愜意……
樂音停歇,卻餘音嫋嫋。
凌非只能豎起大拇指,讚歎的話完全說不出來。
厲害啊,一個人就是一支樂隊。
有靈力用就是爽啊!
“這首曲子有名字嗎?”凌非嘴角輕揚,以一種絕對崇敬佩服的眼神望著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