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拗不過蟬兒,於是也將她帶上,雖然馮佑憐有些擔憂,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了退路,多個幫手也好過於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他們駕著馬車趕著出了宮,直奔宮外不遠的廷尉獄,就是關押蘭陵王的地方。馮佑憐坐在馬車上,不敢回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斷了念頭,聰慧的鄭歡喜看出馮佑憐的躊躇不定,於是挨著她身邊坐下來,說道:“我們這麼做無非是想救一個可敬可愛之人。”說著,鄭歡喜握住馮佑憐顫抖的雙手,又說:“謝謝你,憐兒,我真的很感謝你。”
馮佑憐抬起頭,凝望著鄭歡喜勉強笑道:“我欠四爺太多太多,總以為要下輩子才能償還,沒想到今生也能為四爺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只是她總感到背脊發涼,這種異樣的害怕她沒有告訴歡喜,不想多一個人跟著自己擔憂。
“籲——”德喜駕著馬車停下來,然後回頭小聲說道:“主子,到了。”
蟬兒扶著張歡喜和馮佑憐下了馬車,德喜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彎著腰攙扶著馮佑憐走了兩步。鄭歡喜和蟬兒紛紛站在馮佑憐身後,平靜地跟隨。
“淑妃娘娘駕到——”德喜一聲令下,廷尉府的人全都跪下來請安,雖然大家都十分不理解這個時候淑妃娘娘會突然駕到,但是也沒人敢直接上去詢問。
廷尉府裡面就是天牢,可沒有廷尉的鑰匙和獄長的旨意,一樣也進不去。這樣一來,他們首先要過的就是廷尉大人這一關,當通傳的人帶著剛從睡夢中踉踉蹌蹌趕過來的廷尉大人時,全場人都驚呆了,當然最驚訝的莫過於廷尉大人和馮佑憐。
“叔叔?”馮佑憐驚呼一聲,馮史宗嚇得撲通又跪在地上叩首三下,惹得其他人暗自發笑。
鄭歡喜警覺地瞅了一眼馮佑憐,馮佑憐投以安心的笑意給她,示意她不要暴露身份。
“淑妃娘娘,您…您怎麼來了?”馮史宗有些後怕,以為馮佑憐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馮佑憐沒有心思與他糾纏,於是假意笑道:“原來廷尉大人就是叔叔啊。”
“是是。”馮史宗戰戰兢兢地低著頭,立在馮佑憐身邊。
“看來,皇上倒是給叔叔安插了一個好差事。”馮佑憐有意無意地說。
“那都是皇上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子,微臣才得到皇上隆恩啊。”馮史宗諂媚地笑道。
“哦。”馮佑憐思索著說道:“聽說你們府上關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馮史宗想了想,問道:“廷尉的天牢一直都是關押重要囚犯,不知道娘娘所指哪一個啊?”
馮佑憐瞪了馮史宗一眼,嚇得馮史宗又縮回了脖子,馮佑憐強忍著怒氣,說道:“本宮指的是蘭陵王。”
“蘭陵王?”馮史宗大惑不解地問道:“蘭陵王的確關在天牢,可是這跟娘娘今晚過來有何關聯?”
“本宮現在就要去探望,你給本宮開路。”馮佑憐不驚不慌地說。
“啊?”馮史宗膽小怕事地說道:“娘娘,皇上下了旨,任何人都不得探望蘭陵王,除非…除非有他的聖旨或者令牌。”
馮佑憐迫不及待地亮出手中的令牌,對著馮史宗咬牙切齒地啐道:“你給本宮看仔細了,這是什麼?”
馮史宗撲通又跪下了,抖瑟著身子說道:“是皇上的令牌,微臣不敢抗旨。”
馮佑憐怒吼道:“不敢抗旨,那還不快帶本宮前去?”
“是是。”馮史宗朝著身後叱喝,吩咐著獄長和守衛為馮佑憐幾人開路。鄭歡喜和蟬兒點了點頭,然後緊跟在馮佑憐身邊前往天牢。
“娘娘,天牢裡不堪入目,您還是不要進去了吧。”馮史宗在馮佑憐身邊囉囉嗦嗦地叨唸,馮佑憐不耐煩地回道:“你們出去,本宮自己進去就好了。”其實她看出來,馮史宗根本就不想進天牢,像他這種怕天怕地的人,根本不堪一擊,也根本擔任不了這等大事。
馮佑憐讓馮史宗和獄長在牢外等候,然後自己則帶著鄭歡喜幾人走了進去。獄卒將他們帶到最後面的牢房,撲鼻而來的是更加腐臭的味道,蟬兒蹙眉捂著鼻子,看了一眼身邊的馮佑憐,只見馮佑憐淚盈於睫,面色愁苦,不但沒有感到嫌惡,反而是一臉哀傷。
鄭歡喜氣得全身發抖,緊握住藏匿在自己衣袖之中的短刀,恨不得將這裡所有的人全都殺掉,以洩心頭之恨。
“娘娘,這裡就是了。”獄卒迅速開啟了牢門,裡面陰暗潮溼,好在獄卒及時將身邊的燭光點亮,這時候蘭陵王幽幽地轉過身,看到走進來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