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開手,說道:“其實還要謝謝四爺借兵一事。”
“只要能幫到你就行了。”高恭允側面對著她,幽然說道:“聽歡喜說,你近來心情不好,是…是不是皇上他對你不好?”
“不,皇上對我很好。”馮佑憐按著胸口,慌張地說:“皇上對我很好。”
“有多好?”高恭允突然開口問道。
馮佑憐別過臉,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皇上的妃子,無論皇上對我好不好,我都是他的妃子。”
“四爺是要你真正的開心。”高恭允抓住馮佑憐的手臂,急切地說。
“我知道四爺對憐兒好。”馮佑憐輕輕地推開了高恭允,苦笑說道:“可是憐兒已經忘了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分不清楚究竟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好。因為我已經習慣了這樣走下去,習慣了分不清好與不好,不要問我,我自己都答不上來,我都不知道。”
高恭允閉上眼,捏緊了雙拳。
“但是…”馮佑憐又轉身衝著高恭允的背影說道:“但是四爺不一樣,四爺沒有憐兒也能過得很好。”
“哼。”四爺睜開眼,眼眶裡滿是憂傷,他垂下手臂輕笑著說:“四爺其實也分不清好與不好,或許吧。四爺也跟憐兒一樣,已經習慣了。習慣如此,只要能靜靜地思念一個人,那對於四爺來說都是好事了。”
馮佑憐幽幽地嘟囔:“思念一個人,四爺一直都思念這個人嗎?”
“嗯,一直都是。”高恭允背對著馮佑憐,誠懇地點頭應聲。
馮佑憐輕蹙眉,噙住淚重複著四爺的回答:“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趕來的明玉和蟬兒看到馮淑妃和蘭陵王相互背對著對方,神色更是不對勁,於是她大聲呼喊:“馮主子…馮主子…”
馮佑憐聽到明玉的聲音,嚇得立刻恢復面色,悄悄地擦拭眼淚,走向他們。
明玉是個有心人,她雖然不敢馬上質問馮主子,但是她心裡越加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馮主子和蘭陵王的事情,他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想過往種種,她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一個不容相信的可能性從她腦海中閃過,並且沉到她心底,深不可測。
***
明玉和蟬兒將竹亭簡單地打掃後,然後把酒菜放在上面。鄭歡喜拴好馬匹也走進了竹亭,笑呵呵地說道:“真是想不到這裡還有休憩的地方。”
“應該是給路人休息的吧。”蟬兒一邊擺好飯菜,一邊笑著應答。
“嗯。”馮佑憐若有所思地偷瞄一眼悶聲不吭的明玉,她知道明玉是個心思的人,不知道剛才的事情有沒有引起她的懷疑。
尋思之下,她在腦海裡搜尋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轉移她的懷疑。
“四爺,上次宴會的時候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一個人。”馮佑憐猛然驚醒,正巧自己也想與人商議此事。
高恭允想了一下,恍然道:“烏刺國的公主?”
“對了,此事我聽四爺提起過,烏刺國的公主怎麼會是寒娥?”鄭歡喜也來了勁兒。詫異地問道。
明玉不解地看著他們,細細地聽著他們的談話,暫且擱淺了自己的猜疑。
馮佑憐抿了抿唇,嘆息著說:“是啊,說來真巧,公主居然跟寒娥就像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嗯,當時我也十分驚訝,但是我看公主的反應好像不認識你。”四爺說道。
“不但不認識,還一直對馮主子針鋒相對呢。”蟬兒多嘴著說。
“她幹嘛要針鋒相對憐兒啊?”鄭歡喜驚問:“那她一定不是寒娥了,寒娥不知道多疼她這個姐姐呢。”
“我為此試探過幾次,但是每一次都下不了結論,說不是寒娥的話,但是看她的神態又不得不聯想到寒娥;說是寒娥吧,照道理寒娥不但會與我相認,並且也應該不會如此頂撞我啊。”馮佑憐躊躇不定地說:“所以我還是沒有弄明白她究竟是不是寒娥。”
“不知道會不會是寒娥失憶了。”鄭歡喜忽然語出驚人。
“失憶?”明玉和蟬兒眾人全都反問。
“對啊,如果失憶了,就很有可能不記得憐兒這個姐姐了啊。”鄭歡喜鼓著腮幫子,信誓旦旦地說,好像她說的就是真的一樣。
“可是失憶了也並不代表她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公主啊。”馮佑憐說道:“我看還是懸。”
“那就不是了。”蟬兒也跟著附和:“說不定真的只是長相相似,一個看似有緣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