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是姐姐,自然不會前來掃了姐姐的興致。”說著,弘德夫人領著琉璃等宮女其樂融融地走進靜宜樓。
尾隨著進來的董夫人看著弘德夫人為陸郡君展現自己帶來的禮品,再一看自己身後的金銀玉翠,心中翻騰不停。宮中有誰不知,如今得寵之人便是弘德夫人,賞賜的東西自然是她最多最精美,再一細想自己的“禮品”,寒磣得令她頓時羞顏難當。
遙想當年,弘德夫人不過是耶律皇后身邊的貼身丫鬟,一朝承蒙皇恩寵,搖身一變後宮妃。得勢以後的弘德夫人連皇后也不放在眼裡,更別說她這個小小董夫人。以為與耶律皇后聯手,企圖扳倒弘德夫人,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算不如天算,她們的計謀還未實行,皇后卻被族人陷害,鋃鐺入獄。為求自保,她不得不臨時抱佛腳拉攏陸令萱。
陸令萱便是陸郡君,她曾是皇上的乳孃,待到皇上登基後,陸令萱便有了“郡君”的封號,雖然不能與太后齊名,但是在皇上面前頗有一定的重要性。平日裡,陸令萱也只是守居靜宜苑,不曾走動,於是與妃子間的來往自然就少了些。
“姐姐,你讓宮女們站在身後,手裡不知捧著什麼呢?”弘德夫人故意問道。
董夫人走上前輕笑道:“我這些東西不登大雅之堂,都是些小玩意。”然後示意讓小琪遞給陸令萱身邊的侍女。
“是。”小琪應聲後遞上去,陸令萱拿著步搖連連點頭。怎料,弘德夫人端起鳳釵,又拿起自己送來的朱釵,兩兩相比,著實相差甚遠。當下,董夫人恨不得奪回弘德夫人手中的飾物。
弘德夫人掩嘴笑道:“想不到皇上近日忘了賞賜姐姐了,這鳳釵上面的珠寶…”她又故意湊近了細看,笑著說:“這不仔細看,還真是覺不出上面的珍珠呢。”
“唉,我知道都是你們的心意,意思下,意思下就行了。”陸令萱走下堂,拉著董夫人冰冷的雙手說道。董夫人微微側身,冷聲啐道:“既然妹妹有閒情陪伴陸郡君,那姐姐就不打擾了。”語畢,董夫人便甩袖而去。
“姐姐慢走。”弘德夫人冷聲說道,然後攙扶著陸郡君走進內室。媚眼一掃,示意身後宮女們紛紛退下。陸郡君看出眉目,於是也讓貼身宮女小靜退了下去。
待左右侍女離開,弘德夫人從懷裡拿出一錦盒。象牙鑲邊,外面紅木已然嵌著各色珠寶,看著璀璨奪目,令人愛不釋手。
“這…”陸郡君貪婪地喃喃,欲伸手卻恐有失禮,尋思徘徊,眼神卻不捨離開錦盒視線。只見弘德夫人含笑搖頭,然後玉指輕輕開啟錦盒,頓時,兩人眼前豁然一亮,整個內室都彷彿落上一層寶光,令陸郡君驚喜不已。
弘德夫人將錦盒裡宛若貓眼大小的珠寶拿出來塞給身邊婦人,並說道:“穆麗不才,初登夫人之位,一直沒能好好孝敬陸郡君,所以帶來這顆夜明珠前來賠罪了。”說時,起身叩拜。
“誒,弘德夫人說什麼話呢。”陸郡君趕忙上前扶起穆麗(弘德夫人的原名),說道:“這宮裡有誰不知夫人盡心盡力服侍皇上。唉,來不來我這兒請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好好伺候皇上,把天子伺候好了,我和太后也都放心了。”
“多謝陸郡君。”弘德夫人起身謝道。陸郡君盯著手中夜明珠連連讚歎,再一回首時,卻瞧見弘德夫人憂愁之色,於是急問道:“夫人可有心事?”
弘德夫人慾說還休,面露為難,更是令陸令萱有些疑惑。
“夫人何事只管說。”陸令萱握著弘德夫人的手懇切說道。
弘德夫人突然起身,又撲通跪在地上,抽泣著說道:“只因穆麗身份之事被皇宮一直阻擋在外,妾身根本無法盡心盡力服侍皇上,剛才聽了陸郡君的話,自知有愧,所以心中不免感傷,這才忍不住憂愁。”
陸令萱嘆息地點頭,若有所思地俯視跪在地上的女人,過後才開口說:“此前,你只是耶律皇后身邊的宮女,有幸得到皇上新寵,如今被封為夫人,也是你的造化。宮中這些流言蜚語,我也聽過一些,不過…”陸令萱再次扶起弘德夫人,安慰道:“還望弘德夫人忍一時之氣,只要為皇上生出皇子,以後不但母憑子貴,想必皇后之位也是囊中之物。”
弘德夫人輕嘆道:“耶律皇后這次恐怕是難逃一死,但是大臣們一定會逼迫皇上再立皇后。到那時,也不是我這個小小夫人能控制的局面了。”
“夫人怎可如此灰心?”陸令萱說道:“只要皇上的心在夫人這兒,就算沒有皇子,這皇后之位也是非夫人莫屬啊。”
“陸郡君有所不知,雖然皇上一心想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