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淡然一笑,說:“聽說淑妃娘娘也緊跟著趕去,皇后…”
“哈哈。”皇后娘娘拍手叫道:“當然不能少了本宮,這種熱鬧真是奇聞了,在皇宮裡還未曾出現過,看來又有好戲上演。”
剛剛準備送點心進來的明玉聽到琉璃和皇后娘娘的談話,不由得止住了腳步,暗自尋思:發生了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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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老太醫哆哆嗦嗦地佇立在高煒身後,恭敬說道:“曹昭儀…母子平安,好在及時就醫,保住了孩子,可是…”
“留不得。”高煒推開老太醫,大步跨進去怒瞪著坐在床上的曹蓉蓉,指罵道:“賤人,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想活了?”
“皇上…”曹蓉蓉爬過去抱著高煒的腿,哭喊道:“皇上饒命啊。皇上…”
“朕如果今日不殺了你。你讓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高煒一腳踢開曹蓉蓉,曹蓉蓉跪在地上叩首哀求:“皇上,臣妾萬死不辭,可是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經過了一番生死的掙扎,她突然感到生命的可貴,特別是對自己的孩子存在的愧疚更加激發了她的母性,剛剛她親手勒殺了孩子,可是不知為何藥量不夠,孩子沒有滑落(當然是小桃的失職,她並不知道而已)只是傷及到自己的身體,或許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抑或是冥冥中的主宰,她不願再嘗試這樣的痛苦,甚是幻想著能保住孩子。
“你還敢跟朕提孩子?”高煒彎腰下去,擰起微微抖瑟的曹蓉蓉,啐道:“說,他是誰?”
曹蓉蓉嚇得噤聲,盯著高煒那嗜血的眼眶,彷彿就像要將自己生吞活剝,在他心中,她永遠都歸為原點,或者說她從沒有走出去過。
她曾經自負地認為權謀只不過是自己手中一個武器,卻沒有想到這個武器往往傷害的正是自己,在波雲詭譎的皇宮之中,她也不過是武器身下的犧牲品,比起當初在北園的珠兒,她更加微不足道。因為如今她做的事情已經是千刀萬剮了,可是天真的她以為,皇上會念在自己曾救過他一命的份上免除自己的死罪,然而她卻忘了,在皇者心中,沒有他欠誰的誰,只有天下人欠他的,換言之,他寧可負天下人,也決不允許天下人負他。
今日,似乎註定了就是她的死期。
“皇上…”曹蓉蓉不敢說,不想說,也不能說。說出來的結果只是多一具死屍,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袒護著他,在思緒雜亂的時候,她還不敢開口說出這個人的名。
“皇上…”趕來的馮佑憐被高煒猙獰的面容嚇得花容失色,她撲過去拉著高煒說道:“皇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你走開。”高煒完全不顧馮佑憐的疑慮,只是大聲叱喝,從未有看到高煒如此憤怒,頓時也嚇壞了她。
曹蓉蓉淚眼婆娑地喃喃:“皇上。臣妾沒有誰,只有皇上您啊…”
“你還敢胡說。”高煒另一隻手立刻扣住曹蓉蓉的喉嚨,瞬間她便不能呼吸,滿臉漲得通紅。回過神的馮佑憐緊張地抓起高煒的手,焦急地喊道:“皇上,你冷靜點,皇上…皇上…曹昭儀都不能呼吸了…”
“把淑妃拉開。”高煒一聲令下,所有的宮女公公都奔過去拉著馮佑憐,勸道:“您就別管這事兒了。”
韓欒也蹙著眉說:“淑妃娘娘,這事兒您管不了的,皇上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究竟曹昭儀怎麼了?為何會惹得皇上如此震怒?”馮佑憐不死心地問道。
韓欒抿了抿嘴,儼然礙於皇上的面不敢亂說。
“你倒是說話啊。”馮佑憐著急地追問。
韓欒瞅了瞅皇上,仍然不敢開口。
馮佑憐推開左右宮女,又跑上前抱著高煒喊道:“皇上,蓉蓉是臣妾的姐妹,就算今日您要賜死她,那也該有個說法啊,否則您將臣妾一併賜死吧。”
眼淚直流的曹蓉蓉斜睨著馮佑憐,她想說句話都使不上力氣了,或許她還想說不要這個女人求情,可是整個皇宮上下還能有誰敢為自己求情?
“皇上開恩啊…”繡雲堂的宮女聽到馮佑憐在為自己的主子求情,於是紛紛跪下哀求,一時間屋子裡慟哭震天
高煒大手一揮,又將曹蓉蓉甩開,突然掙脫的曹蓉蓉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琴月和小桃趕緊地爬過去扶著曹蓉蓉。
“你要個說法?”高煒衝著馮佑憐怒吼:“朕今天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皇上…”
“你最好不要求情。”高煒眯起眼憤然說道:“韓欒。”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