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郡君和善地點了點頭,然而弘德夫人卻冷冷地瞟了一眼曹蓉蓉,說道:“你來幹什麼?是不是想來看熱鬧?”
曹蓉蓉像是被人瞧出了心思,尷尬地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夫人,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染上天花,你想幫忙?那就是你也想染上天花咯?”弘德夫人悶哼說道。
“麗兒。”陸郡君沉聲低呼,制止她不要再說下去,弘德夫人瞪了一眼曹蓉蓉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杵在原地的曹蓉蓉吃了個閉門羹,雖然知道弘德夫人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對人產生的猜忌,不過她並不生氣。
當然不生氣,前一天還在氣得牙癢癢,如今能看到弘德夫人一副如喪家犬的模樣,她怎能不開心,那是當從心底的開心,恨不得設宴慶祝了,不過,這隻能在心裡慶祝。她權當是天助,甚至暗暗求神拜佛希望弘德夫人的皇子不要病癒,這樣一來,她最大的棋子將會破滅,對於曹蓉蓉來說,也對於整個後宮嬪妃來說,這無疑是個最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
但是另一邊。仍然與死神鬥爭的馮佑憐似乎沒那麼幸運也沒那麼不幸,她既沒有被人詛咒也沒有被人供奉,只是明玉和納弘堅持不懈地努力著。
德喜聽說了此事,趕來北園照顧,他找到了明玉,這個時候已經是馮佑憐昏迷的第四天了,同時也是皇子昏迷的第四天。
納弘不分晝夜地守在馮佑憐身邊,雖然只是隔著蔓紗,仍然還是有危險的,為了不讓更多人受害,他終於勸動明玉稍微離馮佑憐遠一些。
明玉被這個不知名的年輕太醫感動了,她剛開始以為這個太醫不過是對美好女子的嚮往,簡直就是色膽包天,可是經過幾天的相處,她發現他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他不但對馮佑憐照顧的無微不至,而且堅強的毅力非常人能及。
不過,明玉欣慰的同時也感到了不安,這個太醫似乎與馮主子相交匪淺,否則人家怎麼會性命不顧地趕來照顧?
現在的她也無心再來想這個問題,而是一心想辦法治療好昏睡的馮佑憐,透過他們的努力,他們一次次將馮佑憐從死亡的邊緣拉回。可是高燒不退就意味著生命依然垂危。
“明玉。”德喜終於忍不住叫醒了打盹兒的明玉,明玉微微睜開眼,呢喃地問:“德喜?什麼事兒啊?”
德喜吞吞吐吐地說:“其實…奴才…奴才…小時候…”
“你究竟想說什麼?”明玉打了個哈欠又問。
“其實奴才小時候也得過這個天花。”德喜猶豫著說。
“你說什麼?”明玉立刻跳起來,問道:“你再說一遍?”
“奴才不敢肯定,因為奴才家鄉的人不知道這個病叫什麼。”德喜慌張地說:“可是奴才的症狀跟馮主子的症狀真的很相似,奴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
“德喜啊德喜,你怎麼…”明玉大嘆一聲,然後拉著德喜走進內室,隔著屏風幸喜地說道:“弘太醫,弘太醫,奴婢有事告訴你。”
明玉和德喜面面相覷,過了半響也不見有回應,於是兩人鼓氣勇氣朝著屏風後面走去,但見弘太醫一手抓著馮佑憐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一根銀針,而自己卻趴在床沿邊昏了過去。明玉著急地撲過去,開啟弘太醫的手臂,驚訝地發現,原來納弘也被傳染了天花,並且也開始長滿斑疹。
不過幾天時間,居然死神再次降臨,德喜和明玉一時慌了神,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不敢再觸碰他們。
德喜說道:“奴才聽家鄉人說,如果得過這種病的人治好了,那麼他就再也不會被傳染了,奴才去照顧他們。”
“對了,德喜,你能告訴我,你家鄉人是用什麼方法治癒你嗎?”明玉突然問道。
“可是就我們倆怎麼救他們?”德喜擔心地問。
明玉想了想,說:“看來,必須要請宋中使過來了。”
屋子裡,空氣凝固,剛說話的人立刻噤聲,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怒火難平。德喜垂首著偷瞄一眼明玉,再瞅了一眼宋中使,見宋中使仍然是氣未消,也不敢吭聲了。
“你們怎麼會如此愚蠢?”宋中使喝道:“明玉,你怎麼會仍由弘太醫這麼做?現在倒好,人沒有救活,卻令自己性命堪憂。”
“奴婢想,才不過一天的時間,應該不會…”明玉戰戰兢兢地說。
“天花是什麼病?什麼不過一天時間,就算只有半天也同樣要了身邊人的命。”宋中使苦心地說。
“不過德喜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