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蓉蓉回過頭,透過銅鏡注視著曹素素,寵溺地說道:“你說以後我們嫁了人,不知道能不能相互梳頭了。”
“當然可以啊。”曹素素天真地咯咯直笑,說道:“姐姐什麼時候來我家,我就替姐姐梳頭。”說著,曹素素輕柔地為曹蓉蓉撫摸著髮根,又道:“姐姐的頭髮很柔順,我最喜歡了,每一根頭髮都像一條生命,要很細心地呵護才好呢。”
“恩,好,以後我的頭髮就託付給素素了。”曹蓉蓉笑顏中夾帶著幸福。那種只能存在在回憶中的幸福揪著她的心,她扯下一根頭髮,就趴在鏡奩上痛哭起來。
在太醫院養病的時候,她就翻過不少醫書,她知道有一種西域來的**藥能使人產生麻痺,但是如果長期吸食的話能導致反效果,不但能迷失心智,還能產生幻覺,從而使得被害的人失去自我,無法擺脫困境。
波斯人最迷戀這種**,她也知道。
她去探望過素素,那個時候的素素身子本來就虛弱了,只要稍微吸食這點**,她就會立刻中毒。
怡紅堂的寢宮裡到處都瀰漫著異常的香氣,特別是在最後那幾天,曹素素的幻覺纏繞著她,令她無法自拔,還有哥哥的死,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她就像被人牽引著走上鐘樓,縱身一躍…
“啊——”曹蓉蓉從夢魘中驚醒,環顧四周除卻宮燈隱隱約約地閃爍著,整個寢宮內寂靜得令她後怕。
“琴月,小桃…”曹蓉蓉大喝一聲。
宮女們紛紛跑進來,跪在床沿邊。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全都留在寢宮裡不得出去。”曹蓉蓉怒斥道:“聽到沒有,都不許離開寢宮。”
“是,曹昭儀。”琴月畢恭畢敬地點頭,爾後說道:“曹昭儀,你是不是身子不適?要不請太醫過來看看?”
“太醫?”曹昭儀喘氣說道:“我自有分寸。”
***
納弘將所有的草藥放入櫃子中,小公公一邊磨藥一邊笑道:“今天宮裡沒什麼事兒,弘太醫要不要出宮買點東西?”
“不了,稍後你自己出去逛逛,不用等我了。”納弘笑著回道。
“好嘞。”小公公正打算站起來,卻看見突然照訪的曹昭儀,於是趕緊跪下來請安:“奴才叩見曹昭儀。”
納弘好奇地轉過身,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曹昭儀,然而俯身說道:“微臣見過曹昭儀。”
曹蓉蓉微笑地走過去,摸了摸草藥說道:“真是懷念在這裡養病的時候。”
納弘瞥一眼曹蓉蓉,然後吩咐另外的事情給小公公,故意將他支開。曹蓉蓉也命琴月他們守在外面,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曹蓉蓉才傷感起來說道:“其實知道納太醫的事情後就想過來看看你,無奈宮裡當時有些混亂,我才會有所猶豫。”
“微臣明白。”納弘淡然一笑,說道。
“你真的明白?”曹蓉蓉眨了眨眼,嘟著嘴媚笑道:“如果你明白又怎麼會總是與我保持距離?難道就不能像在這裡養病的時候那樣嗎?”
“那時候曹昭儀只是個小宮女。”納弘有些驚訝曹蓉蓉的問題。
曹蓉蓉走近一步,問:“是宮女又如何?是昭儀又能如何?”
“曹昭儀?”納弘有些招架不住。
“在我心中,弘太醫一直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幾次三番都將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曹蓉蓉又逼近一步,湊過去嬌嗔道:“難道報恩也不行?”
納弘顯然有些害怕這個女人了,她在做什麼,納弘輕推曹蓉蓉,說道:“曹昭儀,微臣這樣不好說話了。”
仰視著納弘的曹蓉蓉將男人的慌張收歸眼底,雖然現在變得如何冷情,可書生畢竟是書生,掩不住的弱勢竟被曹蓉蓉藏匿起來。
曹蓉蓉掩嘴笑道:“其實今天來探望弘太醫,實在有些冒昧,不過有件事情不得不說。”
“什麼事?”納弘儘量躲開一些,問道。
曹蓉蓉斜睨著納弘,笑道:“不知道是什麼人跟淑妃娘娘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擾亂了我跟淑妃娘娘的交情。要知道淑妃娘娘跟我是一起進宮的好姐妹,我們之間的友情雖然不能因為別人的一句兩句而產生什麼影響,可是我不希望有人說長道短,無事生非。”
納弘恍然笑道:“曹昭儀是指微臣?”
曹蓉蓉動了動唇,並沒有指明。
納弘哼了一聲,搖著頭說道:“這事恐怕確實有些誤會,不過微臣相信淑妃娘娘是聰明人,自己就能洞察事情的真相,而非微臣一人之口而斷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