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將宮女青兒帶上殿,朕要審問她。”
胡太后忍著怒氣別過臉不再理會得意洋洋的弘德夫人,她可不怕,因為勝券在握,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要的是她的權力。
跟著皇上這麼多年,她知道皇上的品性,為何皇后不受寵,因為她的家世,同時也因為那是胡太后冊封的皇后。皇上最討厭的就是胡太后的不可一世,自以為是,和對皇上潛意識的控制慾,這種女人潛在的慾望運用的不當,只為令受控制的人反抗。皇上親政後,胡太后還妄想著輔政,企圖拉攏朝中官員,這一點,高煒早已經有了戒心。
這種權力之爭越來越膨脹,最後到了不得不崩潰,爆發的時刻,只差一個導火線,然而弘德夫人很樂意充當這根導火線。她看準時機,這一次她要這個老太婆永不翻身。
“事情都辦妥了?”較早之前,弘德夫人噩夢之後,突然萌生計謀。
“夫人,你放心,奴婢已經照你的吩咐一切準備妥當。”琉璃謹慎地回答。
弘德夫人倚靠在窗邊,凝眸遠眺,看著外面鵝毛般的大雪,不禁感嘆:“又是一年瑞雪。”
“夫人,小心著涼了。”琉璃為弘德夫人披上外袍。
“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伺候過兩個主子,這個道理應該明白。”弘德夫人回首問道。
琉璃點了點頭,說:“可是奴婢不明白夫人這一次…”
“我輸不起了。”弘德夫人抿了抿嘴。嘴唇有些乾澀。她凌厲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疲憊,說:“唯有將權力籠罩,我才能保護自己,還有皇子。如今皇上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可是難保以後不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我的身份更加不穩。”
“夫人不是想除掉馮美人的嗎?”
“她,自然是要死,可是我最大的絆腳石就是胡太后。”弘德夫人勾起嘴角,陰冷地說:“只要我登上皇后之位,什麼馮美人,曹昭儀,她們都不足掛齒。”
“奴婢明白了,此次妖狐謠言只為迷惑後宮,而夫人真正要除掉的是太后。”
“當然,這一次如果能一箭雙鵰,那個馮美人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弘德夫人笑道:“胡太后跟我心照不宣,她明知道是我做的,可是拿不出證據,只會在青兒身上下文章,可是她想不到,我用過的人,絕不會再用第二次,青兒果真看到了妖狐,只不過那隻狐狸是假的。哈哈哈。”
“那我們就等著胡太后跳下陷進。”
“不,還差東風。”弘德夫人意味深長地說。
“東風是誰?”
弘德夫人望著琉璃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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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被帶來壽昌殿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趴在殿下根本說不出話來。高煒看著觸目驚心的肉體,頓時怒火三丈,氣不打一處來。
胡太后戰戰兢兢地說道:“皇上,這個奴婢嘴硬,哀家不過稍作動刑。”
“母后。”高煒瞪著青兒,看都不想看身邊的胡太后,惡氣騰騰地質問:“人,被你折磨得猶如鬼魅,你還說只不過稍稍動刑,那如果加重刑罰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皇上,她一口咬定是妖狐作祟。哀家卻認為她是受人指使。”胡太后豁出去了,說道:“哀家都是為了皇上啊。”
“朕的皇宮已經被你弄得永無寧日,你卻說為了朕?”高煒咆哮著反問。
“皇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胡太后也怒聲反駁:“她不過是一個宮女,你盡然為了一個宮女說母后的不是。”
高煒赫然站立,居高臨下地對著胡太后說道:“為了調查,不惜殘害宮女的生命,朕以為這不是一個身為後宮之主該有的品德。”
胡太后猝然起立,與高煒對抗,不過高煒沒有給她機會反駁,而是繼續說道:“朕看母后管理後宮這麼久,一定十分疲倦,朕實在是於心不忍,今日看太后一心潛修佛學,不如搬去長秋殿,免得被人打擾。”
“皇上…”胡太后怵然一驚,嚇得踉蹌後退。小敏趕忙跑過去扶著太后。
高煒冷哼一聲,然後拂袖而去,完全不再理會胡太后的震驚。弘德夫人還佯裝著關心,走過去拉著胡太后說:“太后小心啊。”
胡太后蹙著眉,惡狠狠地瞪視弘德夫人,突然心中一股血腥味往外翻滾。
“噗——”胡太后朝著弘德夫人吐出血水,濺得身邊人到處都是。
“啊…”弘德夫人差點摔倒,趕忙躲開。她厭惡地低啐:“死老太婆。”然後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