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琉璃反反覆覆地為她送來了兩次茶水,不過她都沒有喝,幾乎是滴水未沾。
馮佑憐在香閣裡面踱來踱去,一會兒看看外面一會兒沉思片刻。待琉璃送進來第三杯水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對著琉璃說道:“皇后娘娘究竟要不要見我?”
琉璃不慌不忙地回覆:“娘娘近日受涼,身體不適,稍後娘娘自會出來的。請馮美人稍安勿躁。”
馮佑憐頓了頓,說道:“這樣吧,不如你先帶我去見見明玉。”反正她來這裡是為了明玉,也不是真的想看皇后娘娘。聽到有人傳言明玉在昭信殿裡受了刑,她的整顆心一直七上八下地不安生。
“馮美人這麼說難不成不是專程過來看娘娘的,反倒是為了一個宮女前來?”琉璃嗤笑地反問。
“大膽。”馮佑憐早已經心裡不悅了,聽到琉璃這麼放肆,更加氣從心來,怒斥道:“你一個奴婢也膽敢質問我的不是?”
“奴婢不敢。”琉璃悶悶地說道。
“咳咳咳。”馮佑憐怒瞪著囂張的琉璃,還不解心頭之氣。然而,從外面也漸漸傳來皇后娘娘的咳嗽聲。
“娘娘駕到。”
“恭迎娘娘。”琉璃興奮地迎上去,扶著皇后走進來。
“娘娘安康。”馮佑憐微微欠身地說。
皇后娘娘冷掃一眼馮佑憐,說道:“本宮近來身體抱恙,也無暇顧及,怠慢馮美人的地方,還望馮美人多多包涵啊。”
“娘娘要多注意身體才好啊。”馮佑憐客套地說:“聽說娘娘有病在身,臣妾就帶了一點補藥過來,希望娘娘身體早日康復。”
琉璃接過馮佑憐身後宮女遞上來的補藥,看見其中一個宮女還拿著一瓶藥膏,既然現在有皇后娘娘在場護著自己,於是她故意譏笑著說:“馮美人,娘娘不過是受寒,暫且不需要化瘀活血的藥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補藥?”
馮佑憐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但是礙於皇后在此,她也不想大聲叱喝,琉璃就是見此才會故意不讓馮佑憐好過,哼,剛剛你不是很得意嗎?不是很大聲地叱喝我嗎?你叫啊,有娘娘在,我看你敢不敢叫!
皇后娘娘冷笑一聲說道:“看來,馮佑憐還有先知的本事,算出本宮不久之後便會受傷啊。”
馮佑憐抿了抿嘴,沉聲說道:“其實實不相瞞,臣妾今日除了來看看皇后娘娘,也想看看明玉宮女,聽說…”
“那你究竟是見本宮還是她?”皇后娘娘逼問。
馮佑憐別過臉,不想回答她。皇后娘娘眯著眼,看著桌上那三杯從未飲過的茶水,說道:“馮美人既然從未相信過本宮,又何必惺惺作態?哼,你連本宮送來的茶都不敢喝,還與我攀交情,真是不像你的作風啊。”
馮佑憐惆悵地轉過臉,說道:“臣妾求求你放過明玉。”
“哼哼。”皇后娘娘走到馮佑憐身邊,說道:“沒想到你為了一個宮女兩次求本宮,你也不想想,你之前有多威風,你求本宮,豈不是會折殺了本宮?”
“娘娘,明玉向來做事謹慎,她與您之間一定存在了誤會,娘娘今日罰也罰了,打也打了,為何就是不肯放過?”馮佑憐氣憤地說道。
皇后娘娘掩嘴笑道:“誤會?本宮可沒有誤會,明玉她不知好歹,嘴巴硬不說,還將本宮說的話不放在心上,嘖嘖嘖,其實本宮這是在為你們調教宮婢。你們往日裡對宮女實在太放鬆,讓他們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宮這麼做是為了她好!”
“皇后,如果你想對付就對付我好了,為何連一個宮女都不肯放過?”
“馮美人。”皇后娘娘傲慢地笑道:“你說這話就真是令人不明白了,什麼叫對付你?唉,現在誰不知道你身懷龍子,稍後便會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了,本宮巴結都來不及,怎該對付你呢?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你…”馮佑憐捂著肚子,閉上雙眼,竭力使自己靜下心來。
“馮美人…”馮佑憐身邊的宮女擔憂地扶著她,想必馮佑憐是被皇后娘娘氣得動了胎氣。
良久後,她才說道:“皇后娘娘,臣妾並不想一點小事都要弄得皇上不寧,但是明玉這個宮女的命,臣妾一定會保。”
“本宮也很重視明玉,以前有耶律皇后護著她,現在又有馮美人眷顧,這樣一位宮女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宮呢,就欣賞她栽種牡丹的手藝,真是令本宮歎為觀止。”皇后娘娘滿不在乎地說:“不過,本宮還是勸馮美人不要妄想著用皇上來壓本宮。因為一個宮婢,本宮也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她的命,本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