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首頂著一塊巨石停下。前舷窗碎了,導航系統的燈光熄滅,控制檯上的所有讀數同時消失。復調被撞得半昏迷。我用力推開艙門,害得細胞損毀。我抱著復調,披著襤褸的制服,踉踉蹌蹌走出陰莖號的冒煙殘骸。
這是一條溪谷。陽光穿透層層松針落下來。能聽見的只有風聲。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長鬍子老頭坐在一塊石頭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他笑嘻嘻地抽著菸斗。
“歡迎,朋友們,”他說,“歡迎來到血海研究所。我是春風博士。”
春風博士為我們治療傷口,給我們吃東西,我們向他講述我們的故事:如何來地球尋找能接納主人與性愛機器奴隸之愛的落腳地,隨意選擇了導航圖上最近的進入點——二〇五八年(猶太曆的五八一九年)。這個時間真是糟糕透頂。全球變暖導致的大災變正在肆虐:洪水、乾旱、饑荒、瘟疫,戰爭已經不遠。我們逃離被淹沒的紐約,擊敗了當時統治紐約的異能嗜血海豚,艱難穿過中部各州的宗教狂部落,前往美洲原住民自由區這個安全的避難所,在曾經是科羅拉多州的地方尋找血海研究所,我們聽說那裡的科學家在努力研究解決手段。
“很抱歉,朋友們,你們聽錯了。”春風博士悲哀地笑著說。研究所已被遺棄,他是最後一名堅守此地的科學家。我們所在的地方曾經是世界氣候指揮中心,位於名字有點冗餘的落基山高處,但指揮中心的顯示屏上只有恐怖的景象,大難臨頭的人類爭奪日益短缺的資源,只是為了稍微多活幾天,直到人類從這顆星球上徹底消失。整個世界分崩離析,博士看著顯示屏一塊接一塊熄滅。
“真是有趣,你們從外太空來尋找未來。”他說,“群星曾是我唯一的慰藉。明白嗎?隨著地球越來越暗,夜空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美麗。”
“春風博士,真的沒有希望了嗎?”復調問。
春風博士吸著菸斗,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