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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卻在一旁嗤了一聲:“十哥,你們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我也聽說宮裡出的那檔子事兒——好好的人,怎麼突然會瘋了咬人呢?焉知裡面不是老四搗的鬼!”
他這麼一說,那倆就都用一種“叫我說你什麼好!”的無奈眼神望著他。
十四阿哥看他們這反應,也急了:“你們別這麼看我呀!哦,你們就真的那麼相信老四?九哥,老四不知用了什麼邪門歪道,把我八哥給收服了,如今八哥成天蹲家裡,也不出頭了,然後他再把你一收服,讓你承了他的恩,然後你也不出頭了,接下來,這朝堂之上,不就只剩下他雍親王一黨了麼!你們怎麼連這都想不通!他要是沒在這裡頭做手腳,我死也不信!”
九阿哥正打算沒好氣地接一句“那你就去死唄”,卻聽旁邊杯盞叮噹,砸地之聲清脆,連帶著丫頭的尖叫。
九阿哥一回頭,他頓時跳起來!
只見桌上好大一碗粥翻灑了,碗砸在地上,斯傑潘的衣服上手臂上,都是粥!
十阿哥也跳起來:“怎麼搞的!不是說了叫你們當心麼!來人!”
兩個丫頭慌得噗通跪下,紛紛磕頭說奴婢該死。
九阿哥也不好發脾氣,只取了毛巾給斯傑潘擦拭,粥是滾燙的魚肉粥,斯傑潘的胳膊和手背都給燙紅了,身上腿上也是,疼得他齜牙咧嘴。
雖然很生氣,但九阿哥知道自己不便發火,只得忍住氣,淡淡道:“是怎麼打翻的?”
一個丫頭啜泣道:“……奴婢是想、想拿毛巾替洋大人擦擦嘴,誰想剛伸手過去,洋大人就往後退,胳膊一碰,這才打翻了粥碗。”
九阿哥一聽,火冒三丈,但也沒法出口責罵,他只得說:“你要給他擦嘴,得先告訴他一聲啊,什麼訊號都沒有,陌生人就突然把手伸到他臉上,他能不害怕麼?”
十阿哥也罵道:“糊塗東西!別杵這兒礙事了,都下去吧!”
兩個丫頭這才含淚退下,又有奴僕上來收拾殘局,又給九阿哥送來一盆涼水,九阿哥將斯傑潘燙傷的手放在涼水裡。
十四阿哥見狀,直搖頭:“多大點事兒啊!給他擦個嘴他還不樂意。”
九阿哥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不習慣被人伺候。”
十四阿哥點頭:“看出來了。九哥,他是不喜歡被別人伺候,他就非得九哥你去伺候,他才高興。九哥,他是故意的。”
九阿哥停下手,轉頭看著十四阿哥:“你說什麼?”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故意的呀!”十四阿哥恨鐵不成鋼道,“兩個丫頭都伺候不好他,這不是故意是什麼?給他擦個嘴他蠍蠍螫螫的,至於麼!他不就是想把九哥你從我們桌上拉過去麼?”
“你說他是故意的?!”九阿哥火了,聲音也變得尖銳,“他故意打翻這麼燙的粥,弄得手上身上都燙傷了!你說他故意?!你故意一個給我看看!”
斯傑潘雖然聽不見看不見,但也似乎感覺到了周圍氣氛不對,他膽怯地拽了拽九阿哥的胳膊。
十阿哥見狀,只好打圓場:“老十四,人家不可能是故意的,別說得那麼難聽,九哥,你也別發火了,是丫頭們不當心,我再找兩個老練的……”
“你也別找老練的了。”九阿哥一擺手,“你就讓他到我們這一桌來吃,也別分桌子了,我來喂他。”
十阿哥尷尬了:“這怎麼成?九哥,這也太……”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怎麼?你尊貴他下賤,沒資格和你們一桌吃飯?”
“我不是這個意思。”十阿哥也有點生氣,“他就在旁邊吃,不是挺好的麼!也不是不給他吃,也不是沒人照顧,九哥,你也不能太讓他蹬鼻子上臉對不對?多丟人!”
這最後半句,把九阿哥徹底說火了:“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蹬鼻子上臉?他做了什麼你覺得丟人!他是你家奴才?你是不是改不了你那三百年前的主子脾性?”
十阿哥被九阿哥這樣一說,也火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其實我早看出來了,老十四說得對,他就是想纏著九哥不放!本來咱仨說話挺高興的,就因為他,壞了大家的興致!天底下眼瞎的多得去了!哦,就都像他這樣,非得特定的人在跟前伺候?女的不行,非得男的才行?非得九哥你才行?別以為我看不出他那點兒歪心思!”
九阿哥冷冷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十阿哥見話已經說破了,索性也不顧忌:“九哥,他是個同性戀!他是個彎的!他纏著九哥還能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