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肯定是因為它能幫他心想事成!”
茱莉亞一聽,氣得火冒三丈:“太子爺以為八阿哥是個傻子麼!做個小人兒,畫兩筆符咒,就能把人給咒死?!要是詛咒管用,那大家都不要上班不要工作了,就都回家去扎小人唸咒得了!”
太子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你懂什麼!當年大阿哥就是這樣詛咒我的!”
茱莉亞聽了,反而笑了:“哦,是麼?嗯,我也記得這一遭呢。我聽阿真說,當初大阿哥畫了個哆啦a夢詛咒太子爺,導致太子爺行為不端,精神失常,這才激怒了萬歲爺——那我這個小小的草民就不懂了,聽這意思,大阿哥在詛咒太子之前,太子一向都是好好的?一直都循規蹈矩、孝順忠誠?那麼外頭傳說太子搜刮民脂民膏,任意鞭打大臣,逾越規矩妄自尊大,乃至廣羅美女孌童……難道全都是因為,太子中了大阿哥的咒?大阿哥的咒有那麼神奇啊?要真那麼靈,他何必浪費在太子身上,他弄個咒讓自己當皇上,豈不更妙?”
太子聽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康熙也被她這一席話驚到,他一時怒喝:“住嘴!韋氏,你不想活了麼!”
茱莉亞抬起頭,不卑不亢道:“萬歲爺,奴婢不是來找太子的茬,奴婢對太子的事情也沒任何興趣!奴婢是不願讓太子爺往奴婢和八爺身上潑汙水!今日之事。和什麼厭勝術半點關係都無!如果萬歲爺不相信奴婢,那好,就請萬歲爺找法師……或者神漢,或者騎掃把的女巫,穿黑袍的薩滿,都可以的!就這兒畫符詛咒奴婢!用奴婢的生辰八字也行,用奴婢的血也行。就拿這小丑來詛咒也行!”
她說著。衝太子冷冷一笑:“奴婢就定在這兒,任由人詛咒!太子可以試試看,看奴婢到底瘋不瘋!”
太子被她給噎得。好半天,才怒道:“你……你算什麼東西!我是一國太子!是儲君!豈是你這種下賤的女子能比的!”
茱莉亞更怒:“說你傲慢無禮,果然一點不差,你是太子又如何。皇上還在這兒呢!身為儲君有什麼不得了?難道就不是人了!難道不是吃五穀雜糧,過人過的日子麼!等你長出第三隻眼睛來。再和我炫耀吧!”
太子何嘗見過這種陣勢,他簡直沒背過氣去!
康熙臉色陰森:“夠了!韋氏,你很會狡辯,可你要知道。朕不是巧舌如簧就能騙過的!這布偶是你做的,是你私下傳遞給八阿哥的,是被太子給搜檢到的。對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茱莉亞平了平氣息。這才一字一頓道:“萬歲爺,這布偶是奴婢做的,原本答應了萬歲爺,不再做這種古怪玩意兒,結果揹著萬歲爺又把它做好了,這是奴婢的錯,奴婢食言了,甘願受罰。但這東西不是詛咒之物,恰恰相反,這東西是八阿哥心愛之物,是因為……因為八阿哥最近喪母,心緒不寧,奴婢為了安慰他,這才給他做了這個東西。”
八阿哥在一邊聽著,只覺內心又悲哀,又溫暖,一時雙眼竟有些發潮。
康熙盯著茱莉亞,半晌,才道:“可是,為何這個東西如此醜陋猙獰……”
茱莉亞苦笑了一下:“萬歲爺明鑑,有些東西在您眼裡醜陋猙獰,但是在別人眼裡,卻是心愛之物,這一點難道您無法理解麼?奴婢在來京的路上,曾見過一個小乞丐,將一條長滿了癩瘡的狗抱在懷裡,那狗瘦得像一張紙,身上髒得不忍目睹,臭得讓人忍不住捂鼻子。旁人都叫那孩子把那條狗扔掉,說,太髒了!會得病的!可那孩子就是不肯放手,反而還將好容易討來的饅頭,給那條狗吃——萬歲爺,人和人的想法,豈能完全一樣?喜怒哀樂,乃至怨憎驚恐,每個人都有一份,誰又比誰的更應該?貴婦人抱著雪白的獅子狗,愛如珍寶;小乞丐抱著滿是癩瘡的病狗,視若心肝,難道只有前者是正當的,後者就是不應該的嗎?”
她這樣一番話,辭情懇切,康熙一時,竟被她說得動容。
太子在一旁,看出康熙心生動搖,他暗叫糟糕,好容易今天找到了老八的痛腳,還沒怎麼揍呢,老爺子就想鬆口放人,這怎麼行!
他心裡一急,就上前道:“皇阿瑪,這女子不知哪裡學來的詭辯之術,您萬萬不可被她給說服了!皇阿瑪請想,若此事發生在別的宮人身上,難道皇阿瑪還會允許她如此狡辯麼!皇阿瑪若是放任了她,那往後,宮中其他人等,還要不要遵守規矩呢?”
太子這麼一說,康熙立時回過神來。
他心想,太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雖然這女人語氣非常真誠,怎麼看都不像是偽裝出來的,但就這麼相信她,然後完全不給予懲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