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欲上前的吟風,靜靜的看著一個打著呵欠的太監拿著一個籃子搖搖晃晃的走進去。
他推開門,喝道:“吃飯了吃飯了,瘋成這樣,也不知道送每次送的飯吃了沒有。”
兩人透過開著的門縫,看到他邊說邊將籃子裡的的飯放在地上,用嫌惡的眼神看了看低下那個被門遮住的人,拎起空籃子便關上門,並並將外面的一個栓子拴上。
裡面的人就這樣被簡單的鎖在裡面,不過並沒有人會來開門放她出去。
看到那個太監走遠了,吟風迫不及待的拉著蕭若縈朝門口奔去。
“哄——”的一聲,挑起栓子後,拂瀲宮的大門被兩人合力推開。
看到的是一個蓬頭汙面的人撲在地上,將那些已經散發著味道的飯菜往嘴裡塞。見到兩個呆若木雞的人,傻呵呵的笑,將手上的飯遞過去,對著她們,嘴裡不清不楚的說:“吃……吃啊……”
“啊——”兩個異口同聲的尖叫聲發出後,兩個人像兔子一樣,飛快的跑出去。卻忘記了關門,也沒有看到那個瘋了的女人跟著她們出了門。
兩人不知跑了多久,正巧撞上了德妃的駕鸞。
性情溫和的德妃無奈的嘆了氣,“這哪裡像是帝王家的孩子……”
“母妃,那裡……有……很髒的人……她抓著飯啊……有很難聞的的味道……”吟風看到德妃,停下來,喘著氣,帶著哭腔,卻沒有眼淚。只是說出來的,除了不住點頭的蕭若縈,沒人聽懂,只有宮女忍不住低低的笑聲。
她指著那個方向,“那裡啊……把她趕走好不好?”
德妃看向蕭若縈,“我看她是說不出來了,縈兒,你說說看,你們剛才又去那裡搗蛋了?”
她冷靜一下,慢慢說:“是個瘋子,拂瀲宮裡有個瘋子。”
德妃笑得一僵,佯裝一怒,“不是說過那不是你們去的地方麼?那是冷宮。”
“娘娘,”前方一個宮女跑來,“娘娘,拂瀲宮的李容華跑出來了,跑向這個方向。”
吟風大叫一聲,拉著蕭若縈的手躲到德妃身後,“我不要她的飯啊……”
德妃楞了楞,看著那個宮女,溫溫一笑,“宮裡有這麼一位容華麼?”
“奴婢該死,是冷宮的那個人。”宮女跪下。
“起吧,找人抓回……”
話未說完,那位曾經的李容華已在宮裡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出現在德妃眼前。
她看著德妃端莊溫婉的看著她,突然大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又像是撥斷了琴絃,彈得心頭一抽。
“拖出去……把她拖出去……”德妃突然失態的指著她大喊。
很快有人把她拖了回去,只是那種悽苦決然的笑聲,彷彿還留在耳畔,若有若無。
德妃迅速平定了下來,吩咐著身邊的人,“以後看好了,別讓她再嚇到了公主和郡主。”
可是第二天,那個人已經死了。
然後屍體拖入了亂葬崗。
再到以後,那裡空置起來,打入冷宮的人也被帶到更遠的地方。
吟風知道拂瀲宮已經沒有人的時候,甩開了跟著自己人,就拉著蕭若縈偷偷躲進那裡。那裡就好似她們的避風港。
一晃而過的童年,就如此輕易的流逝了。
這樣冷宮裡悄然死去的人有多少呢?西樓聽著雪雁說到昨夜妍嬪的事還在調查,不禁冷笑著,這些人活著的時候已經輸了,就算是死了還要為他人做嫁衣。誰真有天大的過錯?沒有的,只是要生存下去必須靠自己的本事,沒有這個本事就註定輸掉一切,包括命運。
這次的事情,是誰在試著找底線麼?找機會監視這裡?還是一種警告?
深秋時節,落葉漫天飛舞。
皇后帶著病體,不顧反對,與西樓到院子裡。
“其實姑姑,你的身體還需調理,不用到外面吹冷風的,對身子不好。就算別人不見得都希望你好過,但是人在世上,要學會自己讓自己好過。”
皇后一臉愁容,“隔牆有耳,就算在自己宮裡,也終歸不放心的。此事關係重大,不可有第三人知道。”
西樓鄭重點頭,“西樓知道,多謝姑姑的信任。”
皇后突然抬了頭看向她,“不,本宮並不十分信任你。你是一個不甘於平凡的人,本宮這次冒了很大的險。只是找不到更好的選擇,若玉璽現世,那更非本宮所願。在暗格裡終究不是長久的方法,若本宮哪天不在,被搜了出來,恐怕孟家就此完了。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