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城門,奔著一個方向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在一座荒宅前停下。
二人下了馬車,方才看見宅子外十分荒蕪,掉了漆的大門上,門釘也沒剩下幾個。兩顆釦環如今只剩下一個在上面。圍牆均是白牆黑瓦,只是那瓦片殘破不堪,看樣子一陣風就能掀下來。
冰亂上前敲門,不出片刻,‘嘎吱’的開門聲便響了起來,雲離聽了那尖銳的聲音後,汗毛都快立起來了,她心中暗想,這地方鬧鬼還差不多。
門終於被開啟容得兩人進出的縫隙,裡面有一男子,面色儒雅,一身藏藍色的袍子,見他們二人,連忙客氣問道:“請問公子貴姓?”
“在下姓洛,是思念藥鋪的坐堂大夫,這位是我的朋友,姓雲,也略懂醫術,今日前來學習一下。”冰亂恭敬地回道,順帶著也介紹了雲離的身份。
這時,雲離作了一揖,“在下雲葉,對醫術略懂一二,今日特來學習的。”
“好好,大家正等著您們二位來呢,洛公子,雲公子。快快裡面有請。”說罷,中年人側身讓開。
二人入了荒宅,進了院子,這才發現裡面實在是荒涼的很,一邊的枯樹上有幾隻黑烏鴉正叫囂著,再往裡面走,便是一個正廳,遠遠看去,正廳裡有幾人,其中一男子快步走出外面來,對這他們二人道:“可是洛公子來了?”
冰亂離他還有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恭敬地作了一揖,“正是晚生,晚生帶著朋友一同前來。”說罷,冰亂側步,將在身後的雲離讓出來,然後對雲離道:“這位是李大夫,善仁堂的老闆。”
雲離將眼前的男子打量一番,年約五十歲,面色紅潤且有光澤,一臉的和善。果然是大夫,也只有大夫才能修得這樣的氣質吧?她上前,饒有禮貌地作了一揖,“晚生姓雲名。。。”呃,還是叫雲葉吧?思及此處,這才又說話,“晚生姓雲名葉。”
“啊,原來是雲公子啊,雲公子來裡面坐吧,外面冷的很,起碼裡面還有炭火盆可以取暖。”說罷,特意地拽過他的手腕,去摸他的脈象。只一搭手,李大夫就捋了捋鬍子,然後緩緩地點頭,“雲公子氣血兩虛,要多多注意修養,老夫一會給你開個。。。”說到此處,他停住,鬆開了雲葉的手腕,然後一拍腦袋,呵呵笑道:“到是老夫忘了,你是洛公子的朋友,想必這些養生之道,洛公子已經與你說過很多遍了吧?”
雲離點頭微笑,“那也要謝謝李大夫。”
李大夫點頭,然後走到上座,“時辰還沒到,再等等。東邊的王大夫還沒來。”
正廳內的十幾人均是跟著點頭。
雲離自然知道,這老頭摸出了自己是女脈,二人互不猜穿,這李大夫到也精明。放眼看了下廳內的幾人,均是些得了道的大夫,仔細掃看一眼後,這才發現,裡面年齡最小的,當屬冰亂了。
廳內有幾把椅子和幾個凳子,看得出還是特地從自家帶過來的,幾個炭火盆正在那出噼啪地冒著火星,雲離走至一個炭火盆邊,伸出手取暖。
忽然,從廳外步進來一女子,手中端著茶壺與一個簡單的茶碗,女子走至一個四方桌前,秀手提起茶壺倒茶,到了一碗,蓮步輕移到洛冰亂面前,雙手捧著茶碗,“洛公子,天寒,喝些茶取暖吧。這茶具均是從自家帶來的。水和火都是從小旁園的官兵大哥那裡要來的。”
雲離側目,回眸看了眼那女子,不過只瞧了個側臉,一身粉紅色的衣裙,披著件紅色的斗篷,膚色白皙,從側面看去,到也是個美人兒。
冰亂接過茶碗,恭敬地道謝,“謝謝李姑娘。”說罷,輕綴一口。然後點頭贊好。
雲離收回視線,繼續烤自己的火,只聽這時,李小姐又說話了,“洛公子怎地還叫奴家李姑娘?就叫奴家若蘭便可。”少女聲音婉轉動聽,與雲離的破鑼一樣的暗啞嗓音比起來,這才是窈窕淑女啊。她蹙了蹙眉,暗自垂頭自卑著。
廳堂裡的人均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二人,只有李大夫仍舊是捋著山羊鬍,緩緩搖晃著頭腦,閉目養神一般。
她想了片刻,起身來到冰亂身邊,對著李若蘭道:“若蘭,不知可否給我倒上一杯茶?”
李若蘭愣了愣,眼前的男子只是中等身材偏瘦,一副骨架看起來沒什麼分量,而他說話卻是沙啞中又帶著幾分韻味,容貌在男子當中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與洛公子是無法比擬的。這人出口就是喚她的名字,她很是不滿意。想到此處,她疑聲問道:“這位公子是?”
“她是我的朋友,姓雲。”冰亂說道。
李若蘭點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