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從老遠的山頂澳洲領事寓所,提著鐵桶,一路步行,再坐輪渡過海,然後走到學校。一、兩個小時的行程,不是因為她需要運動,只是為了省錢。直到後來,我回澳洲探親,將家裡太破舊的傢俱扔掉換新的,她會偷偷地拿回去,等我走了再取出來用,對母親的舉動我算是服了。
當時母親幫我洗完澡替我換上乾淨衣服,給我留下一些零用錢和食物,把我的髒衣服放在鐵桶裡,又提著步行回去。學校裡,我算是最乾淨的一個學生。
如果要我選擇這個世界上我認為最偉大的人,那一定是我的母親。當她把我生下來的時候,父親曾經想把我賣掉。因為母親懷了我十二個月都不能生下來,惟有動手術剖腹取出,聽說那時我已經有十二磅重。手術費港幣五百多元,父親沒有積蓄,付不出這筆費用。
接生的美國醫生提議把我買下,他願意付港幣一千五百元。父親為這個提議猶豫了好一陣子,但一位朋友對他說,有朝一日他發達了,如果被人說曾經連獨生子都賣掉,那就不太體面了。父親認為有理,拒絕了那位醫師的建議,向朋友東拼西湊借到五百多元,付清手術費和住院費,把母親和我接回家。
〃家〃就在澳洲領事館的工人房內。那時只有父親一個人做廚子,母親要照顧我,還不能幫傭。領事夫人不怎麼喜歡小孩,更不喜歡聽見小孩的哭聲,於是每當我因房間熱而大哭時,母親就把抱我到寓所後面的花園涼亭,扇扇子讓我在涼快中入睡。
母親生前,跟父親還有我的姐姐一同在澳洲居住,大概兩、三年才來香港一次。雖然我有能力讓兩老在香港住的舒舒服服的,但母親仍然比較喜歡留在澳洲,做她的燙洗工作。已退休的父親每年來香港兩、三次,她都沒有同行。
並不是母親不喜歡見我,或者不喜歡跟我一起生活。說穿了,她是不願意看到我的工作情形,尤其是拍戲。
第57節:愛在回憶中慢慢醒來
作者: 何躍青
我拍的戲都離不開動作,同時我要求的是一次比一次新鮮,一次比一次更困難的驚險刺激動作。我也要讓觀眾清楚的看見,做這些動作的是我自己。但母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些。相信她若在片場,看到我給人踢到三、四下時,便已暈倒。
從小母親對調皮任性的我,根本不忍心打一下,我做錯事或者讓她生氣到極點時,她才會大力捏我的鼻子懲罰我。父親說我的鼻子特別大而厚,就是這樣得來。
我拍的影片,全部叫人制作成錄影帶寄給母親看,想讓她知道我的工作成果,但她每次看到我被壞人打的時候便哭。這些錄影帶擺在家中,她第一次看時固然會哭,然後有朋友來,問起我的進度,要看我的新作。當她在一旁看到那些她已經看了七、八次,我給壞人打的場面時,她照樣哭。跟她百般解釋那是在做戲也沒用,真讓我啼笑皆非。
成龍成名後,成母臥室的四壁上貼滿了兒子的各種電影宣傳畫,每天早上起來首先要拿起成龍的照片親吻一番。因為擔心兒子受傷,龍媽媽從不敢到現場看他拍電影,見面或電話中最多的話語便是叮囑成龍要注意安全。
當母親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親人和來賓依次拋花撒土漸漸離去後,成龍卻一人靜立在母親的墓前,久久不願離去……
俠骨柔腸父子情
在成龍的生活中,除了慈愛的父母,寬容的妻子之外,就要說如同COPY出來的兒子房祖明瞭。
房祖明自出生以來,就跟母親過著〃隱形人〃的生活,公開場合也不被允許叫成龍一聲〃爸爸〃。6年前,在成龍契爺何冠昌去世的訃告上,他和母親林鳳嬌的身份終於得到公開承認。今時今日,已21歲的房祖名終於可以和父親並肩合照,在媒體面前開誠佈公地談父子關係,並以〃龍子〃的身份正式進軍娛樂圈,歌影雙線發展。
房祖名原名叫陳祖明,後改隨父親成龍族譜姓房。很多人都管房祖名叫〃龍子〃,他一臉真誠和無奈地說:〃不要這樣叫,我會吐血的。叫我祖名就好了。〃他說在性格上受媽媽的影響比較深,媽媽對他說最大的敵人是自己,應該多交朋友。那爸爸的影響呢,房祖名承認在拍戲上肯定有,他喜歡爸爸在香港時拍的電影,但他最愛的是音樂。樣子可以遺傳,興趣卻不能。祖名坦言:〃我4歲便會聞歌起舞。我也學boxing(拳擊),可以自衛就夠了。爸爸希望我學功夫,但我對他說:'不如你跟我學唱歌,如果你能作曲填詞,我便跟你學功夫。'我真的不喜歡功夫,雖然中國功夫很特別,但有李小龍、成龍去宣揚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