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追查的一個人十分相像,故而認錯了人。改日必定到公子行宮登門道歉。今日之事,還請公子海涵。這女子公子若是喜歡,請自帶了去。”
千瑾辰不怒反笑,道:“你就這麼一句話,我就將此事不放在心上?且不說我如何,我這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又當如何?”
任非凡輕笑道:“公子,我任家上下俱都習武,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挑選武功最優秀者護送你回上榮國,要是覺得不錯,也可以留用。”
千瑾辰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任非凡又道:“我現在居於城北我妹婿秦家,如有需要可直接派人來。”說罷,拱手告辭。
千瑾辰見自己人單勢薄,手下護衛已經戰死大半,知道在堅持下去沒有好處,對方依然已經退讓,自己只能做個順水人情,這筆帳記下便是,於是也不攔阻任非凡。
然後走到仍然血流不止的少女面前道:“姑娘,我可以先派人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易小笙搖搖頭,站起身來,把手從額頭上拿下來,隨手從旁邊取了幾片草葉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千瑾辰見她額頭處一道深深的傷口,從眉心處斜劃至左額角,鮮血淋漓,甚是猙獰。
她丟掉手裡的樹葉後便往前走去,千瑾辰皺了下眉,準備出手阻攔,卻見她並不是要逃走,而是走到一處,對著樹林低聲道:“出來吧。”
清雋的青年從樹林裡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易小笙突然覺得很累。
她想起在現世最喜歡看的笑傲江湖。
一入江湖歲月催。
面前的青年沈北祭已經遠遠不同於少年時,她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他,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目的又是什麼。她也不知道段月塵、任非凡、千瑾辰、夜羽傾還有更多的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她想去騙任非凡,結果被任非凡騙了。
沈北祭在這裡出現,只能說明他跟千瑾辰、任非凡、甚至說不定和段月塵都有關係,但是他卻不告訴她。段月塵雖然到現在一直沒出現,但是恐怕對此事也脫不了干係。
她現在明白,即使不去找段月塵,不再插手他們的事情,也跟自己不會有太大關係,原本就是多出來的一個人。
這江湖原本就不是屬於她的世界,她想明白要做什麼了。
於是走到清雋男子面前,微笑道:“北祭,我要走了。”
對方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本來說不會丟下你,現在卻不得不先走一步了。”她乾乾地笑了一下,順手擦掉臉上流下來的血,“如果你有天你覺得需要了,可以來找我。”
又走到千瑾辰面前:“我劫了你,也捱了你一劍,咱倆扯平了,不過可惜我那鳳仙花的紙錢你用不著到我墳前去燒了,現在就給我吧,我用得著。”
千瑾辰有點呆,摸遍上下沒有找到銀子,便把腰上掛著的一塊玉佩取下來交給她,她接過來掂了掂,笑笑:“應該挺值錢吧。”也不客氣,隨手裝進懷裡。
曾經有北祭的地方就是家,有段月塵的地方就是家,現在忽然什麼都沒有了。來到這個時代六年,加上現世的二十歲,她今年應該是二十六歲。忽然覺得不知道為什麼而活。
她扯扯嘴角,笑得有點勉強:“現在沒人攔我了吧?那我就走了”
沈北祭欲言又止,站在原地沒動。
易小笙驀然轉身就走,沈北祭終於忍不住上前,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她頓住,回頭就那麼直直地看著他。
“小笙,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完成,現在你不相信我也好,惱恨我也罷,終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到那一天,我會去找你。”
易小笙只是點頭:“好。”
你來尋我,我卻不一定會在原地等你。
沈北祭目送少女的身影慢慢消失,隨即走到千瑾辰的面前,拜倒:“公子。”
千瑾辰頷首:“你做得很好。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屬下仍然在查詢段月塵的下落,但仍然一無所獲,只是得到訊息,他最近在北方出現,因此屬下一直在北方查探此事,得知任非凡會出手的訊息,就立刻趕回來,還是遲了一步,請公子處罰。”
千瑾辰擺擺手:“這不是你的錯。”又咬牙道:“今天本該是夜羽傾護衛在我身旁,不知道因為何事突然告假,導致我損失這麼多大內高手,這件事情已經要他給我交代清楚。”
“西門主告假?那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