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塵手裡把玩著玉簪,一邊低聲對孩子說:“你過來。”
易小笙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去,沒等站穩,就被一股大力攬進一個懷裡。
又來了!
她暗暗皺著眉頭,這個該死的妖孽,動不動就把她抱進懷裡。雖然外貌是七歲的孩子,但是裡面可是二十歲女子的魂魄。瞧這男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大家年齡都差不多。抱來抱去成何體統!
她雖然是現世開化的女子,但是因為過去的二十年裡一直以學業為主,因此並沒有和男生有過多接觸,結果穿越之後,先是和沈北祭同床共枕,再就是三五不時地被抱進男子懷裡。就算明白他們只是把自己當成個未成年的孩子,還是覺得很是不'炫'舒'書'服'網'。不過外表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的不情願。
段月塵瞅瞅懷裡的孩子。從第一次開始抱她開始,他發覺自己有點上癮。也許是很少有抱到這麼小的孩子的緣故,很喜歡這樣溫暖柔軟的小身子,卻不知道懷裡人的腸子都糾結得快要打結了。
他略略放開她一些,問道:“你還記得當日的情形嗎?”
易小笙心下一沉,情知他問的是滅門當日的情形,卻答不上來,於是繼續秉承“沉默是金”的箴言,一言不發。
男子無聲地看著孩子半響,突然劈手把她丟了出去。沈北祭在一旁沒想到師傅突然出手,沒有防備,只叫了聲:“師傅!”就眼睜睜看著孩子被丟出去,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易小笙頭暈目眩地趴在地上喘息,她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左側胳膊劇痛無比,應該是撞上的時候傷到,大概是脫臼了,怎麼都抬不起來。她本想咬牙忍過去,轉念一想,便放聲大哭起來,當真是哭得天昏地暗。
沈北祭隨即飛身而至,將孩子抱在懷裡,卻見殷紅的血從左側身體漸漸染紅了衣裳。他又是吃驚又是心疼,臉上也微微變了顏色。身為一名碧玉宮的弟子,自己殺過的人也不在少數,儘管知道師傅只是為了試探她是否有武功,但是看見這個被救回來又致傷的女孩子,終於回頭看向段月塵,叫道:“師傅!”
段月塵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依然側臥在塌上,紅唇微張:“北祭,把她抱過來。”
易小笙一邊繼續嚎啕大哭,一邊暗暗心驚,難道這個變態妖孽竟要就自己於死地?一下子沒死掉,還要再補上一次?雖然穿越到異世並不是件什麼好事,但是如果就此死去那可真是倒黴到極點了。
沈北祭抱起孩子小小的身子,看著血仍然不斷地從身體裡流出來,衣裳已經被浸透,孩子哇哇大哭,整個小臉因為痛苦而顯得扭曲。他遲疑地走到段月塵面前,卻不把孩子遞過去。
男子狹長的眼睛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北祭,你要因為這個孩子忤逆我嗎?”
易小笙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微微用力,卻不放開。
“師傅,她還是個孩子。”少年清秀的臉上帶了哀求的神色。
段月塵笑了起來,他扯扯嘴角:“怕什麼,我又沒打算殺了她。”他看著少年手裡的孩子,沉聲道:“你再繼續哭,我就再把你丟出去一次。”
孩子的哭聲立止,僅僅是小聲啜泣著,小臉憋得通紅,好像生怕再次被丟出去。
男子從塌上起身。他長身玉立,體態修長,走到孩子面前時,易小笙感覺到自己的陽光都被遮擋住了一樣。
段月塵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是否易家的少爺或者小姐,既然你出現在那個地方,就是與易家有莫大關聯。我且問你,你可決心報仇?”
孩子的啜泣聲漸小,廳裡頓時安靜得可以聽到呼吸聲。易小笙咬牙從沈北祭的懷裡掙扎出來,不顧身體疼痛,跪地便拜:“師傅,徒兒願追隨您,請教我武功,我要報仇!”
段月塵眯眼看著她,突然伸手抱起她。看著哭得黑一道白一道的小臉,朗聲大笑:“好,易小笙,我收你做關門弟子,為師自會親自教你功夫!”
6莫凡弟弟
有些老舊的木門依依呀呀地被推開,小小的身影捧著一隻木盤閃入。他把木盤輕輕放到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隨後移動到床邊,一聲不響地看著熟睡中的小人兒。
易小笙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其實從對方一進門她就醒了,只是懶得睜開眼睛而已。但是在對方目不斜視的注目下,即便是閉緊雙眼,也可以感覺到對方熱烈的目光,她還是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然後張開了雙眼,立刻招來對方的歡呼:“笑生師弟,你終於醒啦!”
其實在這七天裡,自己已經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