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來了?”
林氏沒有應她們,只是徑直走到了書桌邊上,一掌把手裡的白條拍在案上,“這個白家也欺人太甚了吧!欠了多少年的銀子了,說賴便要賴了麼?真是……”說著說著,林氏已然氣急,連話也說不下去了。一邊的沈夢見見狀,連忙遞上去了一杯茶,勸慰道,“夫人先消消氣。”
林氏望了沈夢見一眼,把茶杯接了過來,像是要把滿肚子的怒火都發洩出來一般。她急急的喝了兩口茶,接著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司徒家的老夫人原本跟我們兩家也是交好的。這會兒,我是拉下老臉,去請司徒老夫人跟著我一起去了白家當個說客,誰知道,我的白條還沒拿出來,就直接幾句軟話把我的嘴給堵上了。說什麼今年經營狀況不佳,又臨近年關了,那裡有餘下的銀子?居然還特意的穿著幾年前的舊衣裳堵我的嘴,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沈夢見抿了抿嘴,這麼些年都過去了,沐家一直就沒有提起要收回白家的銀子。
這會兒若不是給沐少遊還銀子,也不至於讓林氏急著把這筆爛賬要回來。沐老爺壓根就沒想過要出面,想來已經是認定這是一筆爛賬,估計也是不報什麼希望的。若是能要回來,那也是好幾萬兩,那沐少遊的那筆銀子也就是毛毛雨了。即便是以後,沐老爺知道林氏拿家用替沐少遊墊付的賬單,肯定也不會過多的責罵。
望著林氏一個上午都是唉聲嘆氣的模樣,沈夢見不由的動起了腦筋。既然林氏現在想把這筆爛賬收回來,自己以前對這些事情的瞭解也多多少少能起到一些用處了。若是把這個事情交給自己,不管結果如何,自己還是抓著白家的痛腳的,實在不行,把偷換胭脂的那件事情拿上臺面,也不怕白家抵賴了。
想到了這裡,沈夢見的眸光不由的亮了起來。這會兒,老太太把自己派在林氏手下幫忙,若是能讓林氏看中自己,說不定以後自己在這個家裡面,也不會那麼難過。就算是為了自己吧,把這件事情弄透徹了。
沈夢見放下了手裡物件的分派,走到了一臉頹然的林氏身邊,像是閒話家常一般的信口問道,“夫人,您說司徒家的老夫人跟沐家和白家都是有交情的?”
林氏正望著手邊的白條愁眉緊鎖,突然聽見沈夢見搭話,她極其不耐煩的瞪了沈夢見一眼,“問這麼多做什麼?”
瞧出了林氏語氣裡的不耐煩,沈夢見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這回兒不是為了林氏,也不是為了沐少遊,只是為了自己能在沐府站穩腳跟。擠出一抹笑容,她繼續軟聲軟語的說道,“夫人,夢見跟司徒家的大少奶奶素有交往。也聽說司徒老夫人最疼愛的便是司徒大少爺,說不定,夢見叫司徒家大少奶奶去說說情,老夫人能夠盡些心裡,想想法子。”
聽到沈夢見這麼說,林氏眸光突地一亮,臉上也有了些神采。她起身拉住沈夢見的雙手,面上有浮起希望來,“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沈夢見鬆了一口氣,連忙笑道,“當然,夫人可還記得有一回上官娉婷來府上找我來了?”
林氏目光定了定,那件事她當然知道。那會兒派人去喚沈夢見的人還是她呢,司徒家素來就鮮與沐家打交道,上次上官娉婷過來,她可是印象深刻。想到了這裡,她連忙朝屋子還在忙活的未初塵瞧了一眼,“未姐兒,你先出去了吧。我跟三少奶奶有話要說!”
一邊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未初塵聽見林氏這麼一說,目光暗了一些。卻依舊一副恭謙的模樣,應了一聲,便輕輕的退了出去。
林氏見未初塵出門之後把門帶上了,便把沈夢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夢見丫頭,這筆賬對沐府可是很重要的,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勸說上官娉婷了。可能你不知道,若不是因為少遊那個不爭氣的……我也不會急在這一時……”
沈夢見聽著林氏的說道,腦袋裡面也跟著飛速運轉起來。沐少遊的事情,自己已經知道的七分八分了,不過白家、沐家和司徒家的關係她還是一團漿糊。聽林氏說過之後,她才稍微明白了一些。
原來以前這三家本就是歌城最大的三戶商家,所謂強強聯手,三家生意上的往來也是常有的事情。基本,歌城的酒樓和胭脂就被這三家給壟斷了。不過,後來因為一些什麼事情鬧到現在這般僵的關係,林氏也不太清楚。
她只記得在她嫁過來之後,白家與司徒家的關係要好一些。特別是他們兩家的女眷,沒事就經常在一起品茶,看戲。沐家老太太心氣兒也高,既然她們不來邀約自己,那又何必拿自己個兒的熱臉去貼她們的冷屁股?於是,天長日久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