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她眸光一閃,當即換上了一臉的笑意。
“燕姨娘,您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郝南嬋上前兩步,一把挽住燕姨娘的手臂,一臉的諂媚,“我方才才從夫人那邊回來,她說您身體不適,正在園子裡休息呢。”
這一席話說的燕姨娘眉頭一皺,她沒好氣的抽出自己的手,強壓下心頭的怒意,不冷不熱的說道,“哼,因為夢見小產我可是氣得連起床的力氣的也沒有了。可是我才知道原來夢見之所以小產,完全是因為有人有預謀的……這叫我如何還能睡得著?不說那些小毛病,就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恐怕也是閉不上眼睛的吧?”
郝南嬋身子一僵,她當然知道燕姨娘這話裡面的含義。所謂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這不是在暗指老太太嘛?約莫著點珠那個小蹄子果真是把事情都告訴燕姨娘了,看來這一次她是擺明了來找麻煩的。
郝南嬋抿了抿雙唇,“夢見小產,沐府上上下下都很惋惜……南嬋自然也是萬分心痛的,燕姨娘您就節哀順變吧……切莫再傷了身子。”這話說著,郝南嬋有些心虛,可是卻沒辦法。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只有裝傻了。
“郝南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給我裝傻?”燕姨娘性子急,哪裡再願意跟郝南嬋在嘴皮子上面磨功夫?她想起原本自己就能抱到的白胖孫子變成一灘血水的場景,只覺得胸口那團火氣是怎麼也滅不了。“我才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今個兒你害死了我的孫子,我絕對饒不了你!”說罷這話,燕姨娘也不顧郝南嬋的掙扎,當即一把抓住她往門口拖,“你現在就跟我去見夫人,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郝南嬋驚呼了一聲,連忙招呼身邊的翠綠,“你個死丫頭還看著做什麼,趕緊幫我拉住她啊!”
一旁的翠綠總算是回過神,正當她準備上前去拉扯燕姨娘的時候,墜兒當即快走一步攔在了翠綠的面前。
“翠綠,你是腦子燒糊塗了還是被雞血淋傻了?燕姨娘和大少奶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的上你插手了?”墜兒一把攥住翠綠的手,用力朝一邊一推,“識相點就給我讓開。”
就是這麼半拉半拽的,郝南嬋已經被燕姨娘拖到了院子裡面。郝南嬋身上的衣裳已然是一片凌亂,漂亮光潔的髮髻也被拉扯的一團亂,原本端莊的模樣早已經消失不見。乍一看,倒像是竄上大街的瘋婦一樣。
郝南嬋一邊奮力抗拒著,一邊用力的呼救,“燕姨娘,你什麼證據也沒有,憑什麼拉我去祠堂?我不去,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高亢的聲音把玉徹房裡的兩個人給驚了出來,門一開,只瞧見香草小心翼翼的扶著身子有些笨重的玉徹走了出來。她們有些愕然的望著空地中拉扯的兩個人,似乎是嚇到了。
燕姨娘這會兒哪裡還有其他的閒工夫管玉徹和香草?她燒紅了眼,只顧著把郝南嬋往祠堂那邊拖,一邊拖著她還一邊氣喘吁吁的朝著身後的墜兒招呼著,“趕緊的,去、去把夫人還有少爺們都叫道祠堂去,我今個兒非好好收拾收拾她不可。”
墜兒機靈的點頭,臨行之前還狠狠的剜了翠綠一眼,警告她別多事。翠綠啜喏著把視線從郝南嬋的身上挪回來,郝南嬋的呼叫聲也只能是充耳不聞。
玉徹瞧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她扭頭湊到香草的耳邊,細聲的說了幾句話。就瞧見香草點點頭便悄然從側門跑了出去。
“趕緊的!”燕姨娘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將郝南嬋拖到了園子門口。卻不料郝南嬋尚是年輕,力氣上面自然是不輸燕姨娘一籌的。她咬緊牙關,一個用力把燕姨娘推了一個趔趄,“燕姨娘,我是尊你敬你才稱你一聲姨娘,你不要太過分!”
燕姨娘驚呼了一聲,晃了晃身子才穩住。原本壓下來的怒意馬上騰昇,她一把拎起裙襬,指著郝南嬋氣喘吁吁的罵道,“我呸,你尊我敬我?我可告訴你了,你害死我的寶貝孫子,別以為這麼一兩句屁話就能脫了干係。”急急的喘了一口氣,燕姨娘接著罵道,“你這個敲不響的銅鑼,不生蛋的雞婆……”
一聽這滿是侮辱的謾罵,郝南嬋當即像被人剝光了身子扔到大庭廣眾之下一般,這些年來的委屈當即湧上了心頭。顧不上禮數,她尖叫一聲,便衝上去跟燕姨娘廝打在一起。
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玉徹看著眼前這一幕,當即嚇得臉都白了。她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扶住自己略微挺起的肚子,有些困難的挪著步子朝正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那邊走了過去。
“燕姨娘,姐姐,你們……你們別打了,別打了!”玉徹一臉的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