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兩路朝聲音包抄過去。
第七卷 颶風之漩 第九章 前路漫漫
石珀慢慢接近破敗的營房,藉著月光,他看到營房外圍沒有人。
“難道是在營房裡面?”石珀開啟衝鋒槍的保險,看見楊攀月也正在一點點朝營房挪動著。
“嗚——哇——嗚——!”
那銅號的聲音低沉渾厚,卻類似於某種警報,偶爾才變一下音調,但很快就恢復成單調的低音,讓人心裡惴惴不安,在這晴朗的夜晚,應該能傳出很遠。
“是不是敵人的探子?”石珀一邊判斷著,一邊朝著營房慢慢摸去。
當他到達營房鐵牆外的時候,楊攀月也從另一側跟他會合了,兩個人伏在營房外,楊攀月指指營房,示意聲音是從裡面傳來的,石珀點點頭。
兩面鐵牆之間被暴風撕開了一個口子,石珀透過縫隙望去,隱隱望見牆角蹲著個黑影,聲音似乎是從那裡傳出的。
石珀盯了一陣,發現那黑影一動不動,卻像個死人一般。他閃過身,讓給楊攀月,楊攀月盯了一陣,做了個手勢,示意靠近看看。
兩人慢慢摸到營房的門口,這門框早已開裂,牆面都朝外傾斜著,隨時能倒下來的樣子,偶爾一陣微風吹過,薄薄的鐵牆都搖晃著,發出吱吱的聲響。
石珀鑽了進去,那聲音近在耳旁,就在隔壁的位置。
“不是人吹的!”石珀下了定論,人吹號沒有這麼長時間不換氣的。
那雄渾的聲音卻突然完全變調,發出一種嘶啞而尖利的聲音,如同電動砂輪打磨鐵片般,“嘎——”地一聲聲長嘯!
楊攀月被這聲音激了一身雞皮疙瘩,“太難聽了!”楊攀月幾乎響堵起耳朵,那是一種令人心悸的聲音,讓人絕望而抓狂。
石珀見楊攀月已經跟上來,猛地竄進裡屋,用槍指著那月光下的黑影。楊攀月也一個跨步,半跪著舉槍瞄住對方。
沒有人,只有一個黑糊糊的水池子,扭曲的水管龍頭正劇烈嘯叫著,龍頭裡沒有滴出一滴水,卻傳來一陣陣似乎來自地獄的嘶吼,聲音刺耳難忍。
石珀站起身,慢慢扭上閥門,龍頭先是一陣尖刻的慘嘯,彷彿有人用泡沫塑膠在玻璃上用力摩擦著,然後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像是要掙扎著擺脫石珀的控制,把石珀的手都震麻了。終於將龍頭擰緊了,那慘嘯聲戛然而止,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氣進入水管,水壓迫空氣造成的。”石珀微笑著對楊攀月說。
楊攀月收起槍,看著水龍頭,突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在殘壁間迴盪。
石珀微笑著搖搖頭,踢了水管一下,水管搖晃著,像是表達著不滿。
兩人心情輕鬆地回到帳篷,跟大家講了一下情況,大夥也樂了。
“可能是暴風把閥門弄鬆了,水管裡又進了空氣,”教授笑著說,“這三更半夜的,能嚇死人。”
“我以為有船來接咱們回去呢。”塔夫自嘲著。
“我以前的時候,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楊攀月坐下,輕輕對大家說,“那時候編輯稿子要到很晚,有一次,夜很深了,整個出版社就我一個人,突然從盥洗室傳來一陣哨音,”她甩了一下頭髮,“當時我嚇壞了,一個人又不敢出去,最後打電話叫同事來救我……”她看看大家,“就是水管排出空氣的聲音,我同事一直嘲笑我。”笑了笑,“真懷念啊……”
“後來你都做過些什麼?”張竹生半躺著問楊攀月。
“一邊旅遊一邊寫作,”楊攀月也躺下了,“自由撰稿者吧,我覺得很自在,而且對自己是種鍛鍊,我喜歡無憂無慮的遊走天下,看遍名山大川,體味人世百態。”
“你活得真輕鬆。”張竹生羨慕地說,“我是對中國古代文化很有興趣,所以自費去華西大學進修中國史的,我一直想在將來出一本中國古井藝術的著作,就是那種打水的井,我覺得那裡面蘊藏著中國幾千年的文化積澱。”
張竹生嘆了口氣,“不知道這想法還能不能實現了……我幾個網友還想跟我一起建一個研討東亞歷史的網站,他們在韓國,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在罵我是個騙子。”他轉臉躺下,不再說話。
“老師……”黃辰辰喃喃地說,“我想家了……”
太陽已經掛在天上,石珀將褲腳扎住,又檢查了一下槍支,看看準備妥當的張竹生,點點頭。
“照顧好大家的安全,”石珀對楊攀月說,“最多明天上午回來,要是回不來……,別去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