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燈火通明,卻也無法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是本能判斷應該入夜了,眾人紛紛上床安歇。石珀端著一缸子葡萄酒慢慢走進底下的電機房,坐在操控臺邊,在隆隆的機器聲中默默品著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黃辰辰推開門也走了進來,默默坐在石珀身邊。
石珀一口氣把缸子裡的酒喝完,抹了一下嘴,自嘲地一笑:“塔夫……原來他是內奸。”
黃辰辰靜靜看著石珀,“他只是去接我們,”她靠在石珀手臂上,“可能他也無法判斷我們是不是他要接的人……所以才隱瞞了真相。他一直在觀察我們。”
“是試探吧,”石珀嘆口氣,“放置矽膠娃娃、換你的錄音帶,沙灘上埋的東西,還有島上挖墳……他裝的真像,用心良苦,用心良苦。還有很多事情我搞不明白,可惜再也不能問問他了。”
電機房的門推開了,教授、楊攀月、張竹生和韓進也走了進來。幾個人慢慢圍在石珀身邊,張竹生撓撓頭:“睡不著。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當時塔夫直截了當地說出他的目的……我們會不會跟他走?”
“肯定不會,”教授搖搖頭,“很多事情是需要一點點接受的,石珀又愛鑽牛角尖。如果當時塔夫直接說明情況,我們肯定會把他當成敵人排斥。”
“我沒責怪他什麼,”石珀勉強一笑,“雖然他沒把我們帶來,但終究我們還是來到了這裡。塔夫,是我們的好兄弟。”
眾人一陣唏噓,心情都有些壓抑。韓進說:“還有個叫威廉姆的……沒見過,估計要在明年的那邊出現了。”
“已經死了,”石珀淡淡地說,“在從海博格的實驗室爬出來的時候,那通風道里的屍體就是威廉姆。”
“那具枯骨?可是都已經成骨頭了,而且還寫著1950年的字樣……”張竹生奇怪地問,“他怎麼死在那裡的?”“對呀,”韓進也看著石珀,“他應該在2011年才對,怎麼死在1950年?現在是1953年吧?現在都沒有那實驗室啊,他怎麼跑到那通風道里的。”
“你們記得咱們剛上島的時候,發現的那個指甲剪嗎?”石珀慘笑一聲,“就是王金海身上的指甲剪,為什麼過了50年還閃閃發亮,跟新的一樣?”
“你是說……”教授愕然張大了嘴巴。“這時空早已錯亂了,”石珀點點頭,扭頭看著那白色的巨大罐子,“把有關時間的概念全部剔除吧!我們沒必要再這麼糾結下去了。”他慢慢站起身,“即便全部的時空都纏繞在一起,我們只需要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好!”
第二天吃過早餐,石珀推開椅子,提出想到外面走走,陳漢平禮貌地拒絕了:“我們不能輕易暴露目標,現在敵人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尤其是你們,”他盯著石珀,“你們的出現對他們是致命的威脅,他們一定會四處搜尋你們。我們還是在這裡靜靜等待著前來接迎的人吧。”
石珀點點頭,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得階梯上的鐵門外一陣重重的腳步音。
陳漢平一喜:“他們來了。”
“這麼快?”石珀看了一眼眾人,大家都站了起來。韓進有些失望地看著鐵門,“來的是男人……”話沒說完,鐵門咣噹一下猛地開了,卻像是被踢開的,兀自搖晃著。
眾人一陣驚愕,卻見那門並沒有人進來。“誰!”陳漢平警惕地抓起槍問,只聽得當噹噹一陣響,一個冒著煙的東西從門外跌落進來。
“手榴彈!”石珀大喊一聲,一把拽住黃辰辰,把她推進電機房。陳漢平猛地踹翻桌子,還未來得及躲避,轟得一聲巨響,手榴彈炸開了!
石珀和眾人被巨大的氣浪衝得飛將起來,耳朵裡彷彿被扔進幾隻知了,鏘鏘作響。眾人翻倒在地,好在那手榴彈滾落在兩排機器中間,這地下室又足夠大,遠處的石珀等人沒受重傷。
石珀翻身爬起,見陳漢平幾人掙扎著要爬起來,又有一顆手榴彈被扔了進來。石珀大叫一聲猛然撲去,把教授和楊攀月撲進底下的電機房。
沒聽到響聲,耳朵似乎已經聾了,石珀伏在地上,耳朵滴血。他搖搖腦袋,回頭看去,卻見張竹生和韓進正在空中慢動作般跌落著,跟著滾滾土石劈頭蓋腦砸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石珀懵了一般,頭腦不太清楚,卻見得電機房門外的滾滾濃煙中,槍火的閃光一陣接著一陣。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石珀的耳邊滿是槍聲,“能聽見了!”石珀抖著身上的土,爬了起來,身邊卻沒有任何武器,
“辰辰!”他回身大喊著,卻見眾人都倒在電機房裡,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