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人家休了,這種要是攤在我家裡,簡直可以說是丟死人了”
何媽媽說:“對呀,要是我呀,一準尋了繩子,上吊得了,還留在世上丟人現眼的有什麼用呢?”
……
蘇氏站了起來,看著床上折騰了一宿,如今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的張姨奶奶,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這才完全放鬆下來。
小寶寶很漂亮,像張一花,粉嘟嘟的樣子,笑起來很甜,長大後一定是一個小帥哥。朱老太太歡喜得親自抱了出去,幾乎把全府得力的丫頭都召集了過來,還專門為這個朱家的子孫僱了好幾個奶媽。看到粉嫩粉嫩可愛的小傢伙,想到朱家的香火後續有人,朱大公子處置完朱大奶奶之後,火氣也消了,跟在老太太后面逗著兒子歡喜得像個老小孩。
忙亂過去了,屋子裡的人陸續退了出去,該做什麼的仍舊做著什麼。有好嘴的丫頭喜滋滋地進來道賀,說聽到從前廳傳來的訊息,朱大公子初為人父,喜得貴子,要宴請上三天三夜,大肆慶祝一番,老太太也點頭答應了。
休整一番之後,收拾好東西,蘇氏母女起身向老太太告辭。欣喜中的老太太自然是萬般挽留,並要蘇氏母女在孩子滿月之日無論如何也要來喝一杯酒。
走到路上,早晨的微風輕柔拂面,蘇文清打了一個呵欠。她實在是累壞了,整整一宿沒睡不說,耳朵裡彷彿還充斥著昨夜那個孕婦痛苦的慘叫聲。一整夜被這些高分貝的聲音困擾著,蘇文清終於覺得,不論古時候的產婆,還是現代醫院裡的助產士,都是不好擔當的角色。
‘娘,我們功德圓滿了。”抬頭迎上蘇氏投過來的質詢的目光,蘇文清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說吧,誤食藏紅花是怎麼回事?”蘇氏看著女兒,慢慢道。
“娘,你看出來了?”蘇文清有些赫然,這些伎倆當然騙不過醫術高絕的蘇氏,即使毒性沒有發作,但一把脈,蘇氏還是可以從中推斷一二。
“娘,主意是我出的。”蘇文清定定地望著母親,目光清澈,“昨天晌午,張一花挺著大肚子過來求我,就差點沒給我跪下了。她說長久下去,她與腹中的胎兒性命不保,倒不如現在死了算了。娘,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能不幫她嗎?再說,那幾道菜真是朱大奶奶做了手腳,廚娘都已經招供了。”蘇文清伸手拽了一下蘇氏,“娘,我們為醫者,能見死不救嗎?再說,那個朱大奶奶劣跡斑斑,這幾年害死了多少人,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都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我們這樣做,只是簡單地把她遣送回家,留她一條狗命,不是便宜了她了嗎?”
蘇氏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在揚州城裡近十年,對於朱大奶奶的為人她也十分清楚,惡有惡報,朱大奶奶能有這個結果,算是善待她了。
蘇氏輕輕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下來,愛憐地望著女兒。經過那次事件之後,女兒瘦多了。她忽然覺得有些心酸,女兒怎麼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呢,以女兒的聰慧與機敏,怎麼就挽不來林志海的心呢?或者是,女兒已經放棄他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要破鏡重圓?
蘇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不知道女兒是怎麼想的,但看到女兒如此傷心欲絕的樣子,她想女兒是從心底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林志海的,不然的話,不會傷得這麼重,這麼久都解脫不出來。她忽然在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林志海後悔了,回來求自家女兒的話,她倒希望女兒能與林志海在一起的。
轉眼間,秋天到了,日子依然平靜無波地流逝,但樹上的葉子卻是一天比一天黃了,風一吹,悉悉索索地飄下好幾片黃葉,不久地上便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黃色“錦被”。
蘇文清立於秋風中,眼中有些迷茫與傷痛。秋風掀起她的衣衫,吹亂了她的長髮,令她在風中有一種凌亂的姿態。
前方不遠處,揚州城糧商範可銘的范家大院的後門處,落了一頂略顯寒磣的青衣小轎。從轎中走出一個年輕的少夫人,懷中抱著一個孩子,款款走入範府裡。
只是,她的身邊,並沒有跟著她那位俊秀的夫君。想必近日流傳於市井間的傳聞是真的,這對曾被京城人視為金童yu女,這樁曾被京城人一度認為十分美滿的婚姻,並非如世人想像的那般完美。
她抬頭看向天際,深秋的揚州城上空一片灰濛濛的雲層,正如她此刻極度壓抑的心情。
張嬤嬤說,一個月前,林大狀元的夫人生了一個兒子,如今算算也快滿月了。
其實,那隻不過是一個外人的訊息而已。她可聽可不聽的,根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