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蘇文清把書信送到揚州商會總舵不久,李福很快便把大當家的回信送了過來。事情辦得很順利,一切如蘇文清所料,大當家一口答應,並簽了字,答應從今往後,雙方互不侵犯,和平共處。
至此,蘇文清的所有產業才真正在揚州城內紮下根來,並開始了進一步的發展。
明府。
偏北的一座院落靜悄悄的,鮮有聽見過往丫環的腳步聲。四周鬱鬱蔥蔥,栽滿了蒼勁的翠竹,一個半圓形的拱門,掩在青翠的竹葉之中,更添幾份幽靜。
這時,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鵝卵石小路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小廝模樣的人急匆匆地奔走半圓形拱門,直直衝進院子裡,差點與踮著腳尖走路的秋嬋撞個滿懷。
“小六,你慌什麼,趕著去投胎啊?”秋嬋不由罵道,趕忙護著手裡的茶壺,“大公子剛叫我泡壺茶過去,你要把茶壺撞碎了,有你好看的。”
“哎喲,秋嬋姐,你就別管什麼茶壺不茶壺的了,”小六急得汗都流了下來,“夫人叫我來通知公子一聲,不知二公子跟老爺說了什麼,老爺這會子正在廳裡大發雷霆呢,把全府裡的人都傳到廳裡去了,還點名要公子過去呢,看樣子是衝公子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秋嬋的臉色頓時變了,“公子這會正病著呢,這段時日公子不知在煩心什麼事,晚上不睡覺,如今落下了病根,咳得更嚴重了。”
“那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先出去避一避再說吧,夫人也是這個意思,怕公子與老爺衝撞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讓我趕緊把公子先帶出去。”小六急急說道,便推開書房門衝了進去。
房間裡,擺了幾盆金魚,明秋梧正百無聊賴地把魚食灑在魚缸裡,對外面的說話聲充耳不聞。
“公子,咱們快走吧!”小六見到公子依舊這副不急不慢的樣子,又急出了一頭冷汗,“夫人叫我們快走,再晚些就來不及了。”
“去哪裡?”明秋梧不緊不慢地問道,換了根草撩撥了一下金魚,似乎小六說的根本與自己無關。
“我的公子,你再這樣磨磨蹭蹭的,就走不了了。”小六趕忙去扯他,“夫人說,這次是二公子告的狀。你知道,二公子那邊向來與我們這邊不合,那個白姨娘更是天天巴望著能攀上正房的位子。他們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三言兩語就把老爺說動了。老爺要是動怒,那是連夫人也勸不住的。公子你還是快走吧。”
“來不及了。”明秋梧抬起頭來,慢慢道。
“公子你說什麼?”小六愣了一下,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了陣喧鬧聲,還有秋嬋的叫聲:“二公子,你稍等,我給你通報一聲……啊,你們怎麼說進來就進來了……”
門“呯”地被推開,一個與明秋梧年紀相仿的公子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幾名小廝。
明秋梧微微一笑:“二弟,這麼心急地趕著要來見我嗎?連丫環的通報都等不及了?”
明秋文嘿嘿乾笑幾聲:“大哥,請恕小弟魯莽,是爹催我來的,非要我去請大哥您……”
小六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二公子一眼,心道:“老爺催的?只怕是你自己擔心人跑了,自己失去邀功的機會吧?”
“是這樣啊。”明秋梧點點頭,“那就勞煩二弟帶路,我跟二弟去便是了。”
明秋文似乎沒有料到大哥會如此順從,微微愕了一下,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那就委屈大哥跟二弟我走一趟了。”
“二弟前頭帶路吧。”明秋梧起身邁出房門,臉上神色波瀾不驚。明秋文心中疑惑,倒有些懷疑自己的情報是不是有誤。
小六與秋嬋急得不行,看二公子神氣的樣子,知道自家公子肯定有什麼把柄被他抓在手裡了。小六搔搔腦袋,猛然記起,兩天前,老爺忽然差了胡管家來調閱明記陶瓷的帳本,說是看看這段時間明記的經營狀況,莫非是那五萬兩銀子出了什麼岔子?
小六如此一想,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雖知道公子提了五萬兩銀子去,但是,至於做什麼用途,他卻是不知的。
惶急之餘,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唯有朝秋嬋使使眼色,兩人跟在二公子他們的後面,也去正廳看看情況。
正廳裡,密密匝匝坐了好些人。正中首位上坐著明老爺,旁邊坐著明夫人,再往下,就是白姨娘,和兩個無所出的竇姨娘和沈姨娘。這兩個姨娘在府裡的地位是最低的。胡管家和幾個管事的丫頭婆子垂手立於兩側,整個大廳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