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嫂子。”蘇文清叫道。
黃二嫂子剛送了一個客人出來,正要轉身回店,見有人叫她,轉頭一看,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是小清和二花呀,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快進來坐坐。”
蘇文清笑笑,拉著張二花隨黃二嫂子進了店裡。
“黃二嫂子,搬到這裡來以後,怎麼樣?買賣還好吧?”蘇文清環視了一下四周,真是一個大鋪子,足足有二百平米,光線很足,裡面布料綢緞擺放得井然有序,有幾個人在挑花布。
“有什麼好不好的?賺兩個錢養家餬口,一家人不餓著就行了。”黃二嫂子說道,眉尖似乎還有一絲憂慮。
“那個,”蘇文清想了想道,“那個向榮綢緞莊的少東家,叫做羅成榮的,有沒有再來鬧事?還有,裝神弄鬼那件事情,揚州衙門處置得怎麼樣了?”
“處置?”黃二哥從外面進來,粗聲粗氣道,“這官府衙門只認錢不認人,哪裡是老百姓講理的地方?那個宵小進了揚州衙門,來了個翻供不認帳,死活都說是自己乾的,與向榮綢緞莊無關。官府也只是隨便找了個罪名,打了四十板子,就把人放了。”
黃二哥頓了一下,接過黃二嫂子遞過來的熱茶,咕嚕咕嚕喝了下去,又道:“上段時間,那個向榮綢緞莊的渾小子還大搖大擺上門來,說我們根本不可能告倒他,還說要給我們顏色看。哼!”
張二花忍不住了:“這還有沒有天理?”
蘇文清微笑不語,這本來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從來就沒有奢望過,那個揚州知府會為老百姓辦成一些什麼實事。
黃二嫂子嘆了口氣:“這世道,難有天理可言?我們這些做老百姓的,也只好認命了。”
蘇文清看看黃二嫂子,自從在城裡新開了鋪子以後,她是第一次見到黃二嫂子。按理說,搬到一個風水旺地,應該生意興隆才對,可是現在看看這布店裡清冷的幾個人,想必生意還比不上在小蓮子莊開店的那些日子。城裡競爭激烈啊,她開始有些明白黃二嫂子的憂慮了。
看到黃二哥滿頭大汗,正拿著毛巾在一旁抹汗,蘇文清心中一動,問道:“黃二哥這是剛送貨回來嗎?”
“沒有。這營生不景氣,哪有送貨這攤事。”黃二嫂子搖頭苦笑,“你黃二哥到北邊出貨,今天剛回來。”
“嫂子,那個劉記布坊沒運作起來嗎?”蘇文清眉尖微擰,她記得,在年前,劉記布坊作為負債資產連同十萬匹麻布抵給了黃二哥。
“那個破布坊,能有什麼用?裡面的人全都回了家,只剩下幾臺破機器,”黃二嫂子再次苦笑,“就算賣出去也不值幾個錢。”
蘇文清目光微閃,看了看黃二嫂子,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又坐了一會,看到店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蘇文清不便打擾,便拉著張二花告辭了出來。
“小清,你在想什麼?”一路上,見蘇文清只靜靜地低頭走路,張二花忍不住問道。
“沒有,我在想……”蘇文清慢慢道,目光有些悠遠。
“你在想那個劉記布坊吧?”不等蘇文清說完,張二花就打斷了她的話。
蘇文清略微訝異地抬起頭來,望著張二花,笑了一笑,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二花姐,你真是我肚裡的蛔蟲,什麼都瞞不過你。”
“當然了。”張二花得意道,“剛才我聽見你向黃二嫂子打聽劉記布坊的事情,我當時就猜,你肯定又在打劉記布坊的主意了。”
蘇文清笑笑道:“那個破布坊有什麼主意好打的?扔給別人都不會要。”
“那就要看那個破布坊落在誰的手裡了。”張二花看著她,臉上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小清,我相信,如果劉記布坊在你手裡的話,你一定會讓它活過來的。”
蘇文清輕輕搖頭:“那麼大的一個布坊,而且又荒廢了那麼久,要重新運作起來,恐怕有些難度……”一想到年前在劉記布坊裡縫製麻袋時,看到的那副殘敗不堪的面貌,蘇文清略覺頭疼,“看來,還是開個包子鋪好一些。”
張二花停下腳步,瞪住蘇文清,頓時洩了氣:“我說小清,你可不可以不再提包子鋪了?”
蘇文清好笑地拉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幹嘛不提?我覺得包子鋪比那個什麼布坊好多了,小本經營,無風險。”無錫蟹粉小籠包啊,在這個古時空,能吃上現代社會馳名中外的無錫名點小吃,一直是她念念不忘的夙願。
“小清,你不覺得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3uww)怪嗎?黃二哥幹嘛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