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春裝,保證這個月月底完工。”
粉紅衣衫的少女走了過來,看看那個一身髒汙的小姑娘,再看看莫嬤嬤:“莫嬤嬤,你這裡的規矩該改改了。這個小姑娘孝心可嘉,值得褒獎。春梅,賞她一錠銀子。”
莫嬤嬤唯唯喏喏地連聲應道。就是這時,從那位粉紅衣衫的少女身後轉出一個丫環模樣的人,把一錠銀子塞到了小姑娘的手上:“拿著,我家小姐給你的,拿去給你母親治病去。”
小姑娘一時愣住,看著自己手中沉甸甸的銀子,竟說不出話來。
蘇文清側目看去,見那錠銀子極有分量,足足有五兩之多,嘴角不由微露一絲笑意,看來,這個岑姑娘倒真是一個大方的主兒。
“你這死蹄子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莫嬤嬤罵道,“岑姑娘賞你銀子,連句道謝的話也不會說,真是……”
“好了,小孩子不懂事,別跟她計較。”岑姑娘不耐煩地打斷莫嬤嬤的話,抬腳朝蘇文清這邊走來。
“你剛才說什麼,說要醋嗎?”岑姑娘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蘇文清,然後又看看木盆裡的絲綢衣料。
“對。”蘇文清點點頭,指了指木盆裡的衣裳,“這些衣裳弄髒了,用皂粉搓洗乾淨之後,換盆清水,滴幾滴醋,會使衣料更加柔軟,也不損衣料。”
岑姑娘點點頭,轉身向莫嬤嬤問道:“莫嬤嬤,你這裡有醋嗎?”
“這……”莫嬤嬤露出為難的神色,她這裡是刺繡作坊,又不是制醋作坊,哪來的醋?
“我家有,我家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我回家去拿。”說話的是剛才摔在地上那個小姑娘,她把銀子揣在懷裡,一溜煙跑了。
“你懂這麼多啊,我沒洗過衣裳,不知道這裡面居然還有這麼多學問。”岑姑娘看看蘇文清,由衷道。
“哪裡,這是常識。”蘇文清笑笑道。在現代,這個小常識是每個穿過絲綢衣服的人都懂的。
她眼角餘光掠了那位岑姑娘一眼,見她一雙手如青蔥般白嫩,手腕上一隻色澤清澄的極品玉鐲子,難怪說沒有洗過衣裳呢,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再看莫嬤嬤對她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肯定是位有著顯赫家世背景的人物。
這樣想著,嘴角不由揚起一絲自嘲的笑意,這揚州城,天下富庶之地,什麼背景的人沒有?自己倒是大驚小怪了。
說話間,那個小姑娘已經跑了回來,手裡捧著個粗瓷碗,碗裡盛著小半碗食醋,一陣酸酸的氣味飄揚在院子上空。
蘇文清接過,滴了幾滴下去,等幾分鐘後,再掛到陰涼處的那些竹篙上。
“岑姑娘,聽說你姑姑前幾天生了個大胖小子,對”莫嬤嬤小心冀冀地說著,一邊看著那個岑姑娘的神色,見她笑著點點頭,忙道:“這可要恭喜岑姑娘了,這個訊息呀,都傳遍大半個揚州城了。老身也準備了一份賀禮,麻煩岑姑娘帶到京城去……”莫嬤嬤滿臉堆笑,眼角的魚紋眉因臉部的扭曲而顯露無遺。
“那好,反正我過幾天就回京去了。”岑姑娘無所謂道,看著蘇文清把衣裳從木盆裡拿出,晾到另一邊的竹篙上去。
“那就勞煩岑姑娘隨老婆子走一趟。”莫嬤嬤討好的笑著,把岑姑娘引進了前堂裡。小侯爺也收了摺扇,跟了過去,經過蘇文清身邊時,有意無意地瞟了她一眼。
黃色衣衫的丫頭匆匆地帶了芸娘朝後院走來,見莫嬤嬤一行人,忙垂手側身閃過一邊。
待莫嬤嬤走遠了,黃色衣衫的丫頭才忍不住問道:“芸姐姐,我看莫嬤嬤對那個岑姑娘恭恭敬敬的,似乎頗有來頭,那個岑姑娘到底是誰呀?”
“小聲點。”李芸娘警告道。這個芸娘也不過是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年輕女子,這個時代的女子嫁人嫁得早,如今她已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她抬頭看看那個粉紅色衣衫的背影越走越遠,慢慢嘆息一聲道:“畢竟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大小姐啊。”
“芸姐姐,那人到底是誰啊?”黃色衣衫的丫頭又問道。
“什麼這人那人的”芸娘打了一下黃衣衣衫丫頭的腦袋,看了看圍上來的人,“小紅,你們上段時間不是在談論著京城發生的事情嗎?”
“我們上段時間沒談論什麼嘛,只不過是京城皇宮裡的岑貴妃生了個皇子,京城都在盛傳這個小皇子會成為太子,龐貴妃可能會失寵……”小紅皺眉回憶道,猛然住了嘴,瞪大嘴巴,“那個岑姑娘也姓岑,你是說她是京城那位岑貴妃的……”
“岑貴妃是她姑姑。”芸娘點點頭,“你沒看見莫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