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淡淡抿了抿薄唇,微微點頭,眼裡浸著海水一樣的光紋,算是回答。
趙氏一聽祁翊的話,緊張的心情立即放鬆下來,她長長的鬆了口氣,目光陰冷的射向香案上的蘇姨娘,目光錚錚然的盯著她,轉頭朝智覺大師恭敬的道:“賤妾可否請大師幫著看下蘇姨娘的病,多謝大師!”
智覺大師擄了擄花白的鬍鬚,只稍一眼,便了然於心的收回目光,道:“此夫人身體康健,體態紅潤,哪有什麼病?”
“啊……蘇姨娘竟沒有病?”有夫人已經捂著嘴喊了出來,這時,南宮昊天只感覺心頭竄起一把怒火,將南宮楓一把提到智覺大師面前,輕聲道:“還請大師示下,犬兒背後可跟得有一小鬼,還是女嬰。”
“小鬼沒有,裝神弄鬼倒是有,麟兒生龍活虎,明眸皓齒,身上並無異狀,又何來的小鬼?根本就是江湖術士的虛言。”智覺大師毫不留情的指出問題,說得了緣師太身子僵化的歪在原地,她心裡怕得要死,可不敢再胡說,她之前行騙時已經被智覺大師抓過兩次,如今再不老實認錯,她恐怕自己會一命嗚呼。
想到這裡,了緣大師忙一個箭步起身,迅速走到蘇姨娘面前,將懷中的一包銀子摔給蘇姨娘,憤怒的道:“貧尼被你害慘了,貧尼說不答應,你偏天天上塵觀寺求貧尼,沒辦法,貧尼只好聽你的來作戲法,你想害你們夫人的孩子是你的事,如今銀子已經還給你,你的罪孽與貧尼無關!”
了緣師太哧啦啦的說完,便一臉正義的盯著蘇姨娘,企圖撇清她的罪責,這下子,不僅南宮昊天,就連在場的眾夫人紛紛鄙夷且驚愕的盯著蘇姨娘,沒想到蘇姨娘這麼惡毒,竟然夥同兒子裝病與了緣師太勾結,要殘害侯夫人肚裡的子嗣。
這下子,場面登時火爆起來,夫人們全都捂住嘴,有的已經陰陽怪氣的開始說了起來,“怪不得蘇姨娘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到了聚會的時候生,還湊巧的請了了緣師太,原來還有這層深意,你要害人咱們可不管,但千萬別拿咱們當槍使!”
“就是,沒想到侯府的腌臢子事這麼多,一個妾竟然如此囂張,把侯府的臉都丟盡了。還唆使自己的兒子說謊,這樣的人怎麼能教出品格好的兒女來?怪不得南宮珏沒人說親,原來都是蘇姨娘一手調教出來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交這樣的朋友,真是瞎了我的眼睛。”
“還有這了緣師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表面裝得假仁假義,清高自恃的,沒想到竟是個貪財之輩,還哄騙了那麼多夫人,這一次,看她不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夫人們一個個氣憤的說完,此時,站在智覺大師邊上的靜一已經早拿出一封信,一把放到石桌上,又道:“這才是了緣師太的真面目,大家且看看,切勿再上當受騙。”
邊上的陳夫人眼尖,迅速抓起桌上的書信,便拆開掃了一遍,慢慢唸了出來,“方郎親啟,自從與你在塵觀寺幽會,吾便對你日思夜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請見信後,再來塵觀寺一聚,緣兒奉上。”
“我呸,還緣兒,一個出家人,竟然不要臉的勾引男人,這方郎又是誰?該不會是定國公府老爺方坤吧?”陳夫人說完,嫌惡的將信扔到桌上,其他夫人紛紛搶去看,這下子,了緣的名聲真的是臭了,臭不可聞。
了緣此時已經嚇得心驚膽戰,她害怕的看向靜一,大聲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句話,已經徹底證實這封信的內容,且她沒反對是方坤,看來,真是定國公府老爺方坤了,夫人們這下子,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了緣。
“想不到堂堂一個師太,竟然與有婦之夫勾結,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還敢四處招搖給人批命格,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噁心的人存在,我……我今天丟死你。”邊上的李夫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她生平最恨這種男女勾搭的骯髒事,拿起面前的瓜果,朝了緣嘩的一聲砸過去。
蒼祁有個習俗,對於通姦偷情的,如果當場抓住,不僅可以單方面解除婚姻關係,還可以痛打對方一頓,打死人都不犯法,尤其對女人十分刻薄,所以大家在看到這樣的信時,一個個都掄起面前的雞蛋、羹湯等地,朝了緣就嘩嘩的潑了上去。
這下子,原本還得意的向大家炫耀皇宮之事的了緣,已經被眾人砸來砸去,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她臉上、頭上到處是湯水,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打死她,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生為尼姑竟敢偷人,還敢來害人家子嗣!”以陳夫人為首,其他人都朝了緣圍了過去,她們撿起蔬菜水果,人人喊打,這下子,已經嚇得了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