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了啊,瞧瞧皇上這會兒子又高興了,早知就晚一刻再來喊皇上也好,哪至於平白地便是捱了頓罵。
不多時,孫福圓幫著阮黎望收拾停當了,看阮黎望依舊是傻樂著,半晌,實在是沒轍,只得又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詢問道,“皇,皇上,您現在就過去麼?”阮黎望的笑容一頓,沒好氣白他一眼,肅了肅表情,扭頭對著床幔裡的人低語道,“等朕回來啊。”說罷才跟著孫福圓出了屋門。
蘇悅菡直到那腳步聲一點點的消失不見,才悄悄坐起了身,急匆匆地往自己身上套著衣物,侯在外邊的春暖見阮黎望跟著孫福圓走了,便進來問道,“娘娘是要起了麼?奴婢幫您更衣。”
蘇悅菡聽了卻是更快地套上外衫,遮了身上不知阮黎望何時製造出的處處淤青,飛快地答道,“沒事,我好了,你去打些熱水來就好。”說完,看見才被扯掉扣袢的衫子,又窘迫地說道,“嗯,再拿件新的衫子給我。”
春暖聽了就去取衣服,拿過衣服來才要撩開床幔,卻見蘇悅菡的手從裡邊伸了出來,匆匆便接了過去,吩咐道,“這不用你了,你打水就好。”
聽見春暖出去,蘇悅菡才匆匆穿好衣服,掀了床幔下床,靜靜走到妝臺前,坐下,看著鏡子裡披散著頭髮的自己,臉上眉眼間不知怎麼就添了抹說不出道不明的嬌色,身子雖說已是嚴嚴實實地遮在衣袍之下,頸子上卻還是曝露出一小抹暗紫色,想起阮黎望剛才似吻似啜,好似還輕輕啃噬著她頸窩處最敏感的肌膚時那陣難以描述的麻癢與心悸,臉上才要褪下去的火熱卻一下子又燒了起來。
春暖才是打了水進來,看著滿面□的蘇悅菡也不多言,只是悄悄地笑彎了嘴角。默默幫著蘇悅菡梳洗完,又是幫她梳著頭髮,正是心裡美滋滋地看著蘇悅菡略有些迷茫的表情,準備打趣幾句的的時候,卻聽見外邊有人來傳,說是陸小主求見皇后娘娘,那揚著的嘴角便是忍不住一垮,壓低了聲音跟蘇悅菡抱怨道,“她怎麼來了啊,娘娘,才是您跟皇上最好的時候,可偏要來個添亂的。”
蘇悅菡微微地一怔,卻是來不及細思心中的滋味,只是讓人急忙地傳了陸琦嵐進來。
☆、順其自然
自打當初他們一起到了西北,陸琦嵐便是先去投靠了長兄,這一別也是月餘,蘇悅菡險些就忘了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見得陸琦嵐進來,趕緊著先是免了她的大禮,只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坐在一旁笑道,“妹妹辛苦?當日裡知你兄妹久未見面,總是要一敘親情,便沒強拉著你與咱們一處,在軍中事事處處可還適應?”
陸琦嵐靦腆道,“多謝娘娘關心,嬪妾也並未住在軍中,家兄說嬪妾雖是還未與皇上有正事的名分,卻也是皇上的人,軍中容留皇宮內眷多有不便,是在鎮子裡給嬪妾安排了住處,有兄長的照應,倒是一切尚好,有勞娘娘還掛心著嬪妾。”
蘇悅菡微笑著頷首,“可不是隻本宮一人掛念著你,皇上卻也是日日唸叨著妹子,不知你在這西北荒涼之地可還能過得舒坦。”
陸琦嵐聽蘇悅菡這樣講,羞赧地垂了頭,低聲說道,“嬪妾也謝皇上的關心。”
蘇悅菡的聲音便是更親暱幾分道,“雖說當日裡冊封的儀式還是未完,但,你也是皇上的妃嬪,皇上哪有不牽念的道理。”
陸琦嵐抿了抿嘴,臉微微有些紅,好一會兒才又是問道,“皇上和娘娘的身子都還好吧?”
蘇悅菡點點頭,二人就又拉拉雜雜地說起了些閒話,左不過是這裡的風沙天氣,臉上總有些不舒服,要用些什麼才好,又或是這處的人平日的衣著與京裡有何的差別,諸如此類女人間最愛說的事。
間或,狀似無意,蘇悅菡才是旁敲側擊地問問陸將軍和大軍中的情況,以及這時候前來可是遇了什麼難事。
陸琦嵐顯然知道的也並不多,不過隻言片語間,蘇悅菡的心裡倒也踏實些,陸將軍原是一直要動身前來,只是西北大的戰事雖平,邊界處卻還屢有小的爭端,大疫又是才過,如今接管了地方的政務,瑣碎的事實在是多,才是一時走不開,耽擱至此。
又聊了許久,蘇悅菡便也想起趕緊著讓春暖找人,在東邊院落裡收拾出個小院,給陸琦嵐暫住,陸琦嵐謝過了蘇悅菡,就也識趣地告退要走。
才走到門邊,就聽阮黎望正是大聲嚷嚷著往裡走著,“小荷,餓死朕了,剛才竟是全忘了朕自打一早用了早膳,到了這會兒可是水米未打牙,跟陸將軍說了會子話,早就是前心貼後心。”
阮黎望進了屋裡才看見陸琦嵐也在一旁,頓時住了口,面色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