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說道:“悅菡,都是哀家教子無方,讓你受委屈了,來,哀家做主替你找回這公道,去把這一巴掌狠狠地給哀家扇回來,望兒摑了你一邊臉,你就給他兩邊全摑了去。”
蘇悅菡和阮黎望聞言俱是一愣,蘇悅菡還沒言語,阮黎望已經驚呼道:“母后,這事怎麼還能怪在兒臣的頭上?”
太后睨他一眼,緩緩收回撫著蘇悅菡臉頰的手,站起來朝著阮黎望走去,阮黎望看看太后,又看看太后身後仍是平靜無波神情的蘇悅菡,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太后只是狠狠地盯著他,只看的他垂下了頭去,才又開言道:“今天哀家不取家法來,是看在你還知道此事不宜鬧大的份上,不是糊塗個徹底,但是到如今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那哀家看,不罰還是果然不行了的。”
“母后,兒臣到底何錯之有,母后信任皇后,讓菱兒來她宮中當差,才幾日,便出此等大事,如今您不追究皇后的錯,是咱們寬仁,為何卻要罰兒臣。”
太后猛地一抬手,厲聲喝道:“跪下。”
阮黎望身子一震,抬眼對上太后的怒視,雖是心中委屈,卻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你父皇走了才幾日,你就耐不得寂寞地做出此等敗俗之事,如今朝局不穩。老臣們殫精竭慮為社稷分憂,你卻一心沉迷女色,做出這種有損我皇朝顏面之事。事出了,還不知悔改,竟跟皇后動手。這是悅菡懂事不與你計較,若是當真遇到個暴烈性子的,這一狀告到你岳父那邊,你倒是以為你這皇位還能穩穩當當地坐著?”
阮黎望其實對一時酒氣上頭,揚手打了蘇悅菡那一巴掌,心裡也是有些淡淡的懊惱,可是太后此時如此一說,一下子又心生叛逆了起來,不服地嚷嚷著:“母后何出此言,我阮家的江山,還靠著他們蘇家不成?這便讓皇后去告這個狀,兒臣倒要看看,兒臣做不了這個皇帝,難道還是他蘇家人來做?”
太后聞言怒極,一步上前,一把揪住阮黎望的衣襟,揚手便要打,蘇悅菡趕緊喊道:“母后,手下留情。”
☆、因果往復
太后揚起的手停在半空,雙眼仍是冒火般地盯著面前的阮黎望,聲音卻還是放軟了下來,帶著幾分無奈道:“悅菡要為這混賬東西求情嗎?”
“母后,皇上即便是錯了,也是貴為一國之君,沒有被罰的道理,菱兒在臣妾這裡有了意外,無論因由,臣妾也是有過的,還望母后恕罪。”
太后深吸了幾口大氣,整個人好似忽然就萎頓了下來,半晌才有些頹然道:“悅菡,這事委屈你了,哀家日後定會補給你,菱兒……那丫頭,還是先在你這裡養著,有什麼事,日後再說,這折騰了許久,想必你也是累了,趕緊歇著吧。”說著,又歉疚地抬眼看了看蘇悅菡道:“讓太醫也過來給你瞧瞧,你這臉頰還腫著呢,無法見人的。”
“臣妾遵旨,謝母后關心。”蘇悅菡福了身子,恭敬地說道。
太后嘆了口氣,語氣又恢復到原本的清冷:“望兒,跟哀家走,讓皇后好好歇著。”
阮黎望彆彆扭扭地起了身,斜睨了眼蘇悅菡,一甩袍袖趕緊跟著太后的身後出了殿門。蘇悅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而甜美:“臣妾恭送母后,恭送皇上。”
聽見腳步聲漸遠,蘇悅菡才直起了身子,嘆口氣,似是想笑,扯了下嘴角,卻又疼的吸了口氣。不多時,春暖進了殿裡,擔憂地看了眼蘇悅菡,也不言語,自己轉身去擰了熱帕子,回過頭來,輕輕地給蘇悅菡敷上,蘇悅菡嘶了一聲,本能地往旁邊一躲。春暖拿著帕子的手一僵,眼淚卻倏地便滑了下來。
蘇悅菡好笑地看她,“你這又是怎麼了?”
春暖別開了頭,自己悄悄抹了淚,輕聲道:“娘娘這又是何苦,若是不想皇上在意您,您又何必管他的閒事,若是想他憐惜您,您順著他也就是了,如今鬧成這樣,倒是如何收場。”
蘇悅菡聽了,也是幽幽一嘆,自己抬手捂著發燙的臉頰說道,“哪個又知道會鬧成現在這樣呢,算了吧,不去管他,皇上今天也就是多喝了幾杯酒,一時氣盛。也許過幾日氣消了,也就忘了今天的事。”
春暖不太贊同地搖搖頭,卻也不再說什麼,再去小心地想要給蘇悅菡腫脹的臉頰想些辦法,門外有人稟道,“馮太醫求見。”
馮子餘見了蘇悅菡也是微微一愣,拿了手裡的藥盅遞給春暖道:“給菱兒先服了這副藥,明日我再給她診脈看看,還用不用再喝。”
春暖仍是一臉的愁容,端了藥便悄無聲息地下去。蘇悅菡餘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