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見,便可不相戀,可是她已經錯過了最初,也失去了後來,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越來越遠。
聽說,又有誰人進貢了美人,又有誰從南瞻部洲帶回了嬌俏女子,又或是……那些紛紛擾擾,她縱不想聽,卻總有人說與她聽,而她,除了保持一個笑容,再無任何反應。
有時,看著書,竟哭了,沉迷於那些傳奇故事自顧自地流淚,這偌大的宮殿,千人所住,可為何她孤單得像一個人獨居一般?
寂寞如影隨形,時日久了,她也漸漸習慣了,不再掙扎,隨時光逐流,光陰如流水。
冬至的時候,天昊率大軍凱旋,陳穎見宮人忙忙碌碌,才知這一訊息,然而,她既不知自己該以何種身份去見天昊,亦不知見面後該如何寒暄,故此一切於她都不甚在意,唯盼若木與他一同平安回來,或是與湯谷二人相伴相隨,得到一段好姻緣。
第39章
天昊是回來了,押回了曹陳思,這一戰本是勝券在握的,然而,曹陳思的負隅頑抗,倒也讓大軍損失慘重。湯谷所帶領一眾人馬未曾歸來,若木瘋了似地去尋他,天昊算是發現及時,但當他帶人趕至時,若木已偎在湯谷的屍身邊奄奄一息。他按照若木的遺願,將他們葬在了菖蒲海邊的山谷,就在隔日,那山谷間便有溫泉汩汩而出,明明是冬日,卻有樹木新苗蓬勃而發,那時天昊才懂得,這世間竟真的有生死相許之說。
京城開始下雪,雨雪霏霏中,天昊看著天地間蒼白無聲,內心沉得湣�鶚髦ι喜豢爸馗核ぢ淶幕��D敲炊嗄暱暗氖慮榱耍�且懷』棟��酵防炊悸淶酶靄酌CR黃�娓刪弧D切┠晁��擁木燒��繅咽腔野芾瀆洌�皇A慫南碌畝媳誆性�D歉讎�耍�孀歐胍牡氖�疲�沼謔竊誥┏塹畝�抑斜蝗松淥潰���壅穌隹醋拍且磺形薅�諡浴O肜矗�約閡暈�荒苡�系納絲冢�共還�親約旱淖雲郟�閉飭僥輳�炊嗔艘桓齦鑫�稅�櫸啥昶嘶鷸�撕螅��琶靼祝��切┳砸暈�塹陌�椋�還�且懷∶粵擔�舜艘暈�畎��詈蠖嫉植還�ㄊ啤⒔鵯�⒗氡稹�
在酒肆喝了一天的酒,胡姬當壚笑春風,周遭客旅,四季不同。喝了個酩酊大醉,才跌跌撞撞地回了府邸,第二日天未明就趕著進宮見屏翳,可是他在長廊上一路留心的,不過是那個目光堅定笑靨真誠的女子。
先是在東暖閣將戰事原原本本的稟奏了一遍,湯谷所率一隊人馬如何遇伏身死,屏翳雖早已知道,可聽後還是傷感,擬了旨意厚葬眾人,草擬到一半,他突然想起那個小宮女,便問湯□,“若木也隨了湯谷去了?”
天昊黯然點頭答是,屏翳的硃砂筆生生停頓了片刻,方才嘆道,“可惜了,倒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
“是,只是還有一事,是她在隨軍行進的路上告訴我的。”天昊抬頭看著屏翳的臉色,見屏翳面色如常,他才繼續道,“當年不僅皇兄,就連我們都以為洛妃對湘君百般刁難,幾近苛刻,多次問若木她卻都不曾鬆口,還以為是因著馮夷的緣故,她才偏幫洛妃,想來我們都錯了。”
屏翳目光一動,當年那些事他以為本該塵埃落定了,卻不想竟有翻案之時,心中雖疑惑,面上卻仍是靜靜地聽著。
“若木說洛妃的性子隨和,當年也未曾對湘君有何冒犯,倒是湘君時常尋釁於她,她說洛妃並不曾害過湘君,還請陛下能夠寬恕於她,當年因著湘君是她的主人,她不可背叛於她,而今,湘君已經……不在了,還請……”
“夠了!不必說了!”屏翳捏著玉扳指的關節已經發白,他抿著嘴唇不再多言,可內心卻早已亂作一團,他不容任何人玷汙他心中的湘君,不管真相如何,他心中的湘君只有一個,那是他深愛的人,如此而已。
天昊被他打斷,也算知他心中所想,便換了個話題道,“曹陳思已經押解到京,他說死前但求能再見洛妃一面。”
屏翳冷哼道,“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心了,誰人給你許的願你都要一一幫他們兌現。”
天昊知他心情不好,只得苦笑,屏翳揉了揉眉心道,“他這次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也算是有些手腕,念在他一片痴心,就遂了他的願吧,這事由你操辦,過些日子就是立春了,今年的端日朝會我讓人好好準備,今次你又立下如此大功,自是要好好放鬆一下,陪我盡興宴飲一番。”
天昊也知這些年他們兄弟之間總是聚少離多,屏翳初承大統之時明槍暗箭不少,自己四處奔走雖為他解了不少煩憂,可作為君王,卻有許多不得不承受之事,年少時二人恣意而為聲色犬馬的時光終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