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才決定帶著她應酬賓客,他走在前面,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耐和心不在焉。
果然,聽到他讓她回去,她喜不自勝,盈盈行禮之後,就要由阿汀帶著往後面的新房行去。
他的心中一動,忍不住大步趕上去,執起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大掌中,嬌小柔軟,讓他捨不得放開。
“我送你回去!”
“你去陪客人,我不礙事的!”衛思辰提前離席心中本就愧疚,聽得他要送,連忙推辭。
“傻丫頭,我願意送!”
她驚呼起來,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自己抱在懷裡。看著她的驚恐不安,莫淮笑更加開懷,衛思辰害羞的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正準備走,一抹白色從停雲居外來,也不見那人怎麼行走,就到了兩人面前,莫淮笑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何事?”
那白衣人低聲說了幾句,大廳裡喧囂無比,衛思辰就倚在莫淮笑的懷中,那人的嘴一開一合,衛思辰卻聽不到分毫,只是看到莫淮笑的臉上冷峻幽深,下一刻,衛思辰已經被放在地上,一旁的阿汀連忙扶住她。
衛思辰朝著阿汀感激地笑了笑,卻不敢去看莫淮笑的神情。
“阿汀,你先送夫人回房!”莫淮笑黑瞳黯了一暗,白衣人等在面前,只好匆忙吩咐一聲,轉身就走。
停雲居里霎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聚到莫淮笑身上,待到莫淮笑的背影消失不見,又都望向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衛思辰,竟然……都有幾分幸災樂禍,也有的,目光中飽含憐憫!
衛思辰離去的步子一下子慌亂起來,留給眾人的背影,宛若狂風肆虐中搖曳掙扎的牡丹花。阿汀緊跟在衛思辰身後,滿臉凝重,也頗有幾分同情之意。
衛思辰卻並沒有往停雲居走,而是走向了自己親手佈置的蓬萊院。阿汀欲言又止,只好一路跟隨,等到進了房間,衛思辰坐在床上,目光如水,面色勝雪。
裂痕
“妹妹,你千萬別怪罪主子,定是有大事發生,主子才會……”
阿汀一貫玲瓏聰明,此時也覺得尷尬,她真心希望衛思辰和莫淮笑能夠百年好合的,如今主子當眾離去,置新娘不顧,她心裡不免也有些不滿。
“姐姐這是說哪裡話?”衛思辰親熱地拉著阿汀的手,“姐姐對妹妹的關愛,妹妹一直記在心裡。妹妹是個什麼身份,別說主子在拜完堂後走了,就是一頂小轎將我接來,妹妹也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衛思辰越顯得若無其事,混不在意,阿汀面上的悔意就越深。
“妹妹難道不肯相信姐姐麼?”阿汀握著衛思辰的一雙手,挨著她在床邊坐下,“主子待妹妹是不同的,妹妹將來就會知道!”
阿汀還待多說,可賓客眾多,莫淮笑一走,所有雜事就都來請示於她,不一會,蓬萊院已經等了好幾個管事。阿汀無奈,重重地握了一下衛思辰的手。
“妹妹,相信姐姐,主子辦完事,一定會回來的!”
當夜莫淮笑沒有回來,新房裡既沒有新娘子,也沒有新郎官,主人都走了,客人們也是早早散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雲翳山莊從熱鬧喧騰變得冷清靜默,下人們都識趣的不敢多言,默然收拾著喜宴的殘局。
衛思辰淡定地洗漱完,還拉著綠柳說了很久的話,無外乎是問問離別後各自的生活處境,綠柳雖然不滿莊主新婚夜撇下自家小姐,可看著衛思辰滿臉的淡然,心裡的不安也慢慢淡去。
“小姐,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綠柳拉著衛思辰的手,蹲在她身邊,委屈地說道,“你不知道,王大哥都快急瘋了!”
“喲,王大哥是哪位?”衛思辰打趣道。
綠柳這丫頭心思簡單極為護主,一路上很少對王三有好臉色的,這才幾天沒見,居然和王三如此親熱起來。
“小姐……”綠柳小臉緋紅,站起來跺腳嗔怪一聲,撒腿就往屋外跑。
衛思辰看著綠柳嬌俏的背影,眼裡不由得添了幾分落寞,懶懶吩咐,“你們下去吧,我困了!”
一屋子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衛思辰不耐的目光逼視下,只好退到外屋。
衛思辰躺在床上,不知怎麼,又想起了花轎裡的驚鴻一瞥,那墨綠的眼睛,好似就在某一處盯著自己看。
阿汀忙完,終究有些不放心,輕輕地走進屋內,看著躺在床上酣睡的衛思辰,不由得幽幽一嘆,替她將放在外面的手挪進被子裡,又靜悄悄地離去,不忘吩咐外間的丫鬟好生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