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容裡滿是嘲諷和無奈,他低聲道,“他明明不會再來和我搶你了,我還是害怕……湉湉,你會做我的皇后,對不對?”
衛思辰十分爽快地點頭,莫淮笑反而被她的爽快驚住,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我走了,這幾天,你別出門!”明明知道衛思辰自從回到雲翳山莊,還沒出過門,他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淮笑……”衛思辰喚住他,眸中清澈無波,臉上的笑容溫柔淺淡,“我還沒給太后娘娘請過安,等我生下孩子,你帶著我,去給她請安好不好?”
莫淮笑眼中寒光一現,下一刻,他笑容滿面,甚至有些感動,重又握住衛思辰的手,“湉湉,你願意幫我?”
衛思辰低垂下頭,低聲道,“你我福禍相依,我自然幫你。”
莫淮笑想從衛思辰的話中聽出一點更多的意思,可那話,她說得那麼輕,那麼淡,不帶一丁點的感情。他心中升起來的喜悅,總感覺有些美中不足,帶著那麼一些失落。
“淮笑,你在北國名正言順以後,是不是,下一步就是南國?”
莫淮笑見衛思辰一直站著,有些心疼,便將她攔腰抱起,放到屋中的軟椅上。
“湉湉,我一直不敢告訴你!”莫淮笑的聲音寒了幾分,他擔憂地望著衛思辰,直到衛思辰的心中,升起了不安,他方緩緩道,“福王爺回京後,將你母親……你母親挫骨揚灰了。”
衛思辰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盡,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美麗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的難以置信。
“為什麼?”雖然竭力控制住內心滔天的悲痛,衛思辰的聲音裡,還是帶了那麼一點點顫意。
“福王爺回去後身體一直不適,一度在生死邊緣徘徊!”莫淮笑的眼睛,片刻不離衛思辰的臉,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事來,然而,衛思辰只是執拗地拉著他的手,催促他將一切說出來。
“他找來的高人說,你的母親臨死之時,曾經立下詛咒,詛咒福王爺功虧一簣,這輩子,都得不到想要的!這個詛咒,只有將你母親葬在福王爺的陵寢旁邊,才能起作用,而如果要破除,就必須將你母親從陵寢裡挪出來。福王爺撿回一條命,對你母親恨之入骨,便將你母親挫骨揚灰,並請那高人施法,讓你母親永墜地獄,不得翻身。”
衛思辰只覺得全身冰涼,難怪母親臨死時,不惜對親生女兒下了詛咒,也要逼得女兒想法子,將她葬入王陵。
夏弄舞果然對凌天辰情深意重,對橫空跑出來毀掉兩人幸福的福王爺恨之入骨,至死不消。
福王爺作惡多端,若是如此死去,實在是萬民之幸,可又是哪裡跑出來的所謂高人,讓夏弄舞用生命立下的詛咒,功虧一簣,落得個挫骨揚灰的下場。
莫淮笑見衛思辰氣得渾身發抖,眼中一片朦朧熒亮的光芒,生怕她悲痛過度,傷了身體。
“湉湉!”莫淮笑半蹲在衛思辰面前,一遍又一遍柔聲道,“你還有我,還有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替母親討回公道!”
衛思辰低聲抽噎,半晌抬起頭,紅通通的眼睛,定睛看著莫淮笑,直看得他心慌意亂,幾乎要別過頭去。
“這件事,知道的人多麼?”
莫淮笑搖頭,“這對他而言,是畢生大辱,他怎麼宣揚得人盡皆知!”
衛思辰微微鬆了一口氣,凌天辰為夏弄舞付出太多,她實在不希望,如今凌天辰平靜的生活,再被這些事情影響。
“你,想好要如何對付他?”莫淮笑試探著問,相處這麼久,他總算有些瞭解衛思辰的脾性,內心越是波濤洶湧,衛思辰的臉上反而越平靜,越恨一個人,提起那人時,反而越淡然。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總不好親手取了他的性命,不過是奪了他的一切,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罷了。”果然,衛思辰說的雲淡風輕,一隻手,溫和地撫過小腹。
“湉湉,別想太多,這一切,都有我!”
莫淮笑又待了一會,見衛思辰情緒穩定下來,便喚了人進來侍候,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他一走,衛思辰就坐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窗外。
阿汀侍候著她進內室休息,頗有怨言地說道,“夫人的心,到底在誰人身上?為何突然間,又願意傾盡全力,去相幫王爺?”
衛思辰驚訝地看著阿汀,這些日子和阿汀朝夕相處,衛思辰終於發現,阿汀真正的主人,並不是莫淮笑,只是兩人有什麼約定,所以莫淮笑才相信阿汀的忠誠,而阿汀,也一心一意替莫淮笑經營雲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