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七並不接衛思辰的水,示意她看著,他微微張著嘴,用力一吸,那清泉好像有了生命似的,在空中懸成一條銀線,落入他的嘴中。
“師傅這些年神功大成,真讓我們大開眼界!”衛思辰本是愛武成痴的人,看著天七如今將內力收發自如,想到自己功力全失,不由落下淚。
“丫頭,誰欺負你了?”天七皺著眉,瞪著眼,急急問著,又連聲輕哄,“別哭別哭,師傅給你喝點好東西。”
他往旁邊挪了挪屁股,手在地上挖了很久,最後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他將玉瓶拿起來,示意衛思辰張開嘴,一滴晶瑩的液體,順著瓶口,滑落進衛思辰嘴中。
“天啦,師傅,你怎麼會有酒?”
天七將瓶子視若珍寶地收好,得意地笑了笑,“這洞內清泉,加上一年前結成的異果,我花了一個月時間,釀造了這麼一小瓶奇酒,你這丫頭好福氣!”
“師傅,你可不能顧此失彼啊!”衛景濂湊上前來,垂涎地看著天七收藏那隻玉瓶的地方。
天七罵罵咧咧,伸手在衛景濂手腕上一探,萬分不捨地將那瓶子拿出來,在手裡看了許久,才扔給衛景濂。
衛景濂知道天七這人,酷愛美酒佳餚,剛剛聞到奇香,本不過是討得一滴,嚐嚐味道,如今天七大方地一瓶全給了,他反而愣住。
“師傅你偏心!”衛思辰搖著天七的胳膊,撅著嘴撒嬌。
“辰辰,都給你。”衛景濂最見不得衛思辰星眸內波光盈盈,便又將瓶子遞給她。
天七伸出手擋住衛思辰去接的手,“景濂,你全喝了吧。”
衛景濂很久沒有被天七如此鄭重的喚過名字,不免詫異地看看天七,卻見天七望過來的目光裡,滿是憐意,心知他看出什麼了,便不再推辭,昂頭將那玉瓶中剩下的酒全喝進肚裡。
喝下去之後,一時也沒覺得那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多了些果子的香甜味,熨燙得五腑六髒很是舒服。
“便宜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了。”
天七這時候再次露出惋惜的模樣,將那玉瓶奪回來,送到鼻邊沉醉地聞了許久,直到瓶中的氣味散盡,這才將玉瓶重新收好。
“師傅,我來給你解開鐵鏈吧!”衛思辰讓天七站起身,從頭上取下束髮的玉釵,拿在手裡掂了掂,皺著眉,又掏出衛景濂所贈的小匕首,再試了試,終於眉開眼笑。
果然,她將那匕首探進鐵鏈末端大鎖裡,撥弄了半天,只聽得一聲脆響,那鎖鏈應聲彈開,天七的右手便恢復了自由。如是幾下,天七便徹底恢復了自由,他興奮地抓著衛思辰,讚賞地看著她。
“好丫頭,我天七居然教出一個天下聖手來,說說,這些年,聚斂了多少奇珍異寶?”
衛思辰靦腆地笑了笑,“都放在我們的藏寶庫裡。還好福王爺的這幅鎖鏈,沒有封死,留下了鎖釦。”
“辰辰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衛景濂納罕地問道。
“你們都離開的那段日子,我偷溜出王府,無意中結交了空空妙人,和她結伴做了一段時間的樑上君子,學得幾手!”
天七哪裡不知道自家徒弟的心性,只要碰上感興趣的,怎麼才學了幾手,多半掏空別人的家底,再融會貫通,才有今日的能耐。
“這空空妙人不錯……小丫頭出去請她來和我一起喝酒吧!”
“她嫁人了,與以前的朋友都斷了聯絡。”
“那可惜了!”
“師傅,這裡有出路麼?”
衛思辰看著洞頂,石壁光滑可鑑,想要從洞裡離開,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天七知曉其他的出路。
“跟我走吧!”天七仔細想了想,帶著兩個徒弟鑽進了黑暗的小道中,三人走了許久,迎面一塊石壁擋住了路。
“該死,居然被他堵上了。”天七示意兩個徒弟後退,手按在石壁之上,緩緩用力,石屑紛飛,三人捂住口鼻,穿過那被天七硬生生打出來的石洞,眼前終於一亮。
幾人站穩後,衛景濂和衛思辰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福王爺設宴的那個大廳。鐵門敞開,門外並沒有守衛,三人一路行去,暢通無阻。
衛景濂和天七對洞中的路非常熟悉,帶著衛思辰,左拐右拐,很快推開一塊鐵皮,鑽出去,就是忘憂森林茂密的樹林。
他們三人剛剛探出頭,就有刀劍招呼過來,天七隨意地將手一揮,只聽得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衛景濂護住衛思辰,站在天七身後。
“宮主!”五六帶著一群黑衣人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