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鞦韆旁邊,種著葡萄,還搭著架子,架子下面,隨意地擺放著兩張椅子。
“天衣丫頭小時候,最喜歡盪鞦韆!”夏遠廷隨著衛思辰的目光望過去,樂呵呵道。
衛思辰留意到他眼底掩不住的落寞,心裡又是一嘆,他明明想起了母親,卻倔強地不願意提起,或者,是根本不想提起!
衛思辰跟在夏遠廷身後,走進了正屋當中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其實不大,不過因為只擺放著必要的桌椅,顯得有些空蕩。
堂堂鎮邊大將軍,竟然住在這樣的農家小院裡。沒有京中那些貴族們三進三出院落的精緻繁華,一如面前的人,一眼望穿,正直無華。
桌子上擺著早就備好的酒食,三人各自清洗了一番,這才落座用飯。
“湉湉,今兒我還有公務要處理,等明天,我們再來暢飲一番!”夏遠廷頭疼地看著門口等著的下屬,頗為無奈道。
“爺爺說怎樣就怎樣!”衛思辰嬌笑著,近乎撒嬌道。
夏遠廷臉上的慈愛幾乎要溢位來,直讓一旁侍候的下人大驚,軍中有名的冷麵元帥,何時露出過這樣溫和的表情,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湉湉,你先跟著天衣去休息吧,這一路奔波勞累,難為了你一個姑娘家!”
天衣知道夏遠廷要處理一些軍中這些日子堆壓下來的事務,便點了點頭,帶著衛思辰走出門去。
“爺爺,你先撿些緊要的處理了,然後好好睡一覺,身體要緊!”臨出門,衛思辰忍不住迴轉身,殷殷勸道。
“好孩子,去吧!”
衛思辰走進院子裡,好似看到當年還是窈窕少女的母親,在鞦韆架上,笑如春花,音如銀鈴。
“天衣姐姐,帶我四處走走吧!”
衛思辰纏著天衣不放,拖著她就往門外走,迫切地想要多瞭解一些邊城,多感受一下母親當年長大的地方。
這裡,是夏弄舞無憂無慮長大的地方!這裡,夏弄舞邂逅了一生的愛人!
衛思辰好像聆聽到了母親當年的歡聲笑語,感受到了母親當年的快樂幸福!
“怎麼,羨慕了?”天衣調侃道,有意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不讓衛思辰再沉浸在陳年往事的不快中。
“母親有幸福的前半生,也不算白活一場!”衛思辰不以為意,神情慵懶,倒不像是勾起了傷心往事的模樣。
“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天衣帶著衛思辰拐進一條小巷子,神秘地拿出兩張繡著寒鴉的絲帕,矇住兩人的臉,這才帶著衛思辰飛簷走壁,竟是往城外的方向掠去。
兩人如樑上飛燕,不多時,已經到了郊外的軍營外。
“天衣姐姐,這恐怕不妥吧?”衛思辰有些遲疑,拉住了正要翻牆進去的天衣,“軍營重地,豈能擅入?”
“你怎麼比你娘還迂腐?”天衣頗為不耐,遙想當年,夏弄舞拉著小個子的她,依稀也是這般猶疑模樣。
衛思辰望著戒備森嚴的軍營,總算明白了天衣遮住面孔的用意。夏遠廷治軍嚴謹,她如今不過是毫不相干的人,若是被發現擅闖軍營,恐怕這樣子以陌生人的身份,與他交好的機會不會再有。
“天衣姐姐,我們回去吧!”
衛思辰望著紅衣勝火的天衣,再看看自己白衣勝雪,若真進入了那肅穆的軍營,簡直就是兩盞大燈籠!
“我們只是借道,以你的身手,不至於讓人看清吧?”天衣譏諷道,見衛思辰依舊不動,便使勁拖著她,“走吧走吧,你娘當年也極愛那個地方,你要不去,可別後悔!”
“帶路!”
衛思辰聞言來了精神,兩人像一陣風,吹過軍營的上空,最後落在軍營後面的山間小道上。
“為什麼重兵囤積在這裡?”衛思辰納罕道。
以夏遠廷愛民如子的作風,絕不會霸山為王,可現在,衛思辰不得不承認,重兵這樣囤積在山腳下,將四周的入口堵死,無異於佔山為王。
“天家相信,這裡有龍脈,豈能讓百姓擾了清靜!”天衣癟癟嘴,快活地往山上奔去,“夏叔不過是奉命行事!”
“龍脈之說,子虛烏有!”
衛思辰也笑起來,這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半山腰背後的一處平地上,轉過矮樹叢,就看到一汪泉水,從山石的縫隙裡冒出,汩汩流下,形成了一個小水潭。
水潭清澈見底,只在水中央,生長著一株碧蓮,沒有雜草魚蝦,倒是頗為神奇。
“這不會就是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