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亮著的窗,若有所思。
“殿下,為何要這樣?”紅衣男子極為不明。
白烙遲淡然一笑,“她始終是本殿求過殿的女子,本殿亦不願意她熬在痛苦中,心驚膽戰地等待著。何況大夫亦說了,她的胎位並不穩,如果不在現在產下胎兒,只怕以後更難保住。”
紅衣男子微微皺眉,“殿下以前說她胎兒很穩,是騙她的?”
“那是自然,一個勞累奔波女子,怎麼能如意地保胎?再且,如今瑖國情況危急,有很多人都暗中尋找她的下落,如果到那時孩子還沒生出來,一旦被找到,逃生的希望更是渺小。”
白烙遲沉靜地道,紅衣男子突然微微一笑,“殿下,可是對鍾姑娘已有情意了?”
白烙遲怔了怔,眼前浮起了鍾離伊那張淡然笑意的臉。
“倒亦不是,本殿助人,以前不一向如此嗎?”
“可是……臣怎麼感覺到殿下這一次,可是非常非常用心呢!否則,怎麼那麼艱苦去尋催產的娃娃果,而不是用催產藥?催產藥乃有幾分危險,而娃娃果的氣味,卻是最安全的。”
男子笑道,突然想起什麼,笑容驀然收斂,“不過,鍾姑娘已貴為人婦,殿下還是……”
“這些不必你道來,本殿明白。”
白烙遲默默地凝望著那片光芒,聽著鍾離伊那痛苦的悶哼聲,心中悄然嘆息。
是他們有緣無份,否則四年前,他早就娶她為妃了吧?
而瑖國皇宮中,獨孤冽正在寫一份文書,那乃是暗戰方案,沒料到李略急急趕來稟報,說鍾離伊已臨盆,獨孤冽急急外出,雖然還沒有用晚膳。
這一次走得匆忙,走得突然,待李略察覺有人跟蹤他們之時,便命其他侍衛保護獨孤冽前途秘院,而他和五名暗衛,一起將那個跟蹤他們的男子一舉捕獲。
不出攝政王和皇上所料,那男子,正是馬家的人。
獨孤冽趕到大宅之時,還沒踏入院中便能聽到鍾離伊那痛苦的呻 吟聲。
風冷冷的,獨孤冽擁緊了披風,踏著月光和燈火而入,見白烙遲倚在廂房門前的那棵榕樹上,不由得臉色一沉。
“伊兒怎麼突然就臨盆了?大夫不是說還有兩個月嗎?如今還是八個多月……白烙遲,你做了什麼好事?”
獨孤冽直接朝白烙遲斥責,白烙遲淡淡一笑,“本殿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回來,鍾姑娘就臨盆了。”
“你……若是被朕知道你做了什麼手腳,就別怪朕心狠手辣。”
獨孤冽低吼著,正欲進入廂房,卻被後面的暗衛連忙攔住,“皇上萬萬不可,那乃是血腥之光……”
“朕管什麼血腥之光,朕就是要去看看伊兒!”
獨孤冽冷冷地吼道,裡面滿頭大汗的鐘離伊,努力地忍住陣痛,依稀能聽到獨孤冽的聲音。
她終是笑了。
他來了就好了,至少可以證明,他的心裡還有她的呢。
“皇上,鍾姑娘在‘血戰’之中,皇上如此野蠻闖入,不就是分散了鍾姑娘的心神嗎?皇上若要她好好的,就留在這裡吧。”白烙遲不緊不慢地道。
獨孤冽一聽,不知道是進的好,不進的好。
“伊兒,朕在這裡,朕在這裡……”
一慌之下,獨孤冽在外面大叫起來。他衝開了侍衛,上前,拍了拍門,卻又顧忌著白烙遲的說法,只有在外面證明自己的存在。
房中除了痛苦的呻 吟聲,還有產婆的大聲呼喝,裡面的壯烈情景讓人無法想象,獨孤冽正欲闖入,卻聽後面有人叫住他。
“皇上!臣回來了!”
是李略。
他去追捕那個跟蹤他們的人,白烙遲已上前,攔住獨孤冽,“皇上,還是勿入,至少要讓鍾姑娘好安心。”
“你是什麼人,敢來攔……”
“皇上,勿動怒,若然你如此進去,會讓鍾姑娘受驚!”
李略也連忙上前拉住衝動的不安的獨孤冽。
對於女子生產,李略雖然沒有什麼經驗,但好歹產時血光,民間流傳,男子一般不得入內,那個時候的女子是最痛苦最需要定力的,她們亦不願意讓自己的夫君見到她們那種最狼狽的樣子。
獨孤冽心跳加快,再次想起大夫的話,“白烙遲,你是不是給催產藥伊兒服下?”
白烙遲一怔,後退幾步,臉色生霜。
“皇上,本殿雖然與鍾姑娘無緣,但是絕對沒有害鍾姑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