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過。管事指揮值三百兩,都指揮值七百兩,要是想買個總兵,沒有千兩斷然不成,這竟然成了天下皆知的價碼。這樣的墨吏把持權柄二十餘載,真是國家不幸!”
安媛聽得心裡觸動,想起了當初李成梁就是因為不肯貪兵響而家貧四壁,買不起官,立下了許多戰功卻只能一直做個小小的招呼薟使。懷中的孩子聽他們說的聲音漸漸大了,不尤“哇”的一聲咧開嘴哭了起來。
一時間兩人的目光都交集在孩子身上。安媛不斷的輕聲哄著孩子,朱三站在這邊,滿心焦急的望著,恨不能過去搭把手幫忙。這渾然是一副家中的溫馨情景。
隔著花陰,還會有無數層的花陰。相對無言的男女,全然未知更遠處,還有人在眺望著他們的身影,絞緊了手裡的繡帕。就好比人心裡隔著的距離,有時是咫尺,有時是天涯。誰知道究竟是人近天涯遠,還是人遠天涯近?
福華嫁入王府後,不過幾日便掌握了王府大大小小的事物,唯有對逸蘭軒並不踏入半步。人人對此諱莫如深,彷彿死去的段王妃是一道緊忌,沒有人敢輕易提起。
如此也好,反倒讓安媛的生活清閒了許多,少了很多是非。
又過了幾日,由當朝御使周應隆首先發難,一封彈劾摺子遞上去後,控訴嚴嵩的摺子便像雪片般飛向皇宮,把持朝政二十餘年穩如泰山的嚴嵩,這次終於有些惶恐,恐怕這一次,自己不會那麼走運。然而這一切,幽居的安媛卻不知情。
隔了不幾日,裕王忽然又來了逸蘭軒,這次留話很是簡單,“孩子已經取了名字,就叫做靈玲吧。過幾天宗人府會把冊子送來。父皇說要召見皇長孫,記得晚上去宮裡赴家宴。”
按照明代的宗室起名排序,其世系排輩為“高瞻祁見佑,厚載檄常由”。嘉靖帝名諱“厚聰”,裕王名諱“載皇”,都是按字排輩分別起名的,“”檄“字,按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