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軍看了一眼戰林濤,他在盯著自己,感謝你救了我的命,而今我來,卻是要帶走智言的。他身邊的女子慢慢轉過身,蔣 軍長長的舒了口氣,智言,你還在,你還那麼美,還是那個我魂牽夢縈的智言。
穿過人群快步走過去,卻看見智言匆匆轉身離開了人群,他愣了一下,難道他又威脅你,讓你連見也不敢見我。
走到戰林濤面前,“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份,我什麼都沒做。”
“你胡說。”酒杯幾乎要被他握碎了,暴怒的青筋也顯露出來。
“她去了花園,如果你真想知道怎麼了,就去吧。”
難得戰林濤如此淡定,蔣軍撥開人群走出大廳。
智言坐在噴泉旁邊,看見他走過來,眼睛裡閃過一抹亮光,隨後又暗了,她慢慢站起身,面對著他,雖然是黑白的顏色, 但他的氣色應該不錯,步履輕快,喘息聲也很平靜。
蔣軍有點激動,三年沒見,你竟然一點沒變,還是那個智言,讓我牽掛的智言。
“小言,”
尷尬的一笑,“大家都叫我貝兒,或者戰太太。”
蔣軍僵在原地,真的像戰林濤說的,你難道真的已經習慣了這個身份。
“我現在有能力帶你走,和我回去吧。”
智言微微一笑,“你的身體怎麼樣?”
好陌生的話語,“小言,他又拿什麼威脅你了?”
“你沒事就好。”智言抬眼看了一眼遠處,戰林濤站在大廳門口看著這裡,她又看看蔣軍,“能再見到你,我已經覺得很 滿足了,好好照顧自己。”
從他身邊匆匆走過,他茫然的看著她的背影,和戰林濤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一個擁抱,簡直就是一對模範夫婦。有點意外 ,有點無法接受,也不能理解,心刀剜一樣的痛,難道做了這一切,就只是為了看著你投入別人的懷抱,讓我怎麼接受。
蔣軍,還是忘了我吧,我也將不久於這個世界,不想再讓人們為我牽掛。
史密斯博士看著憔悴的智言,合上她的病例,
“最近覺得怎麼樣?”
“時不時的看不見顏色,時間好像越來越長,有時候看東西也模糊。”
“還經常流鼻血嗎?”
“不了,吃了藥,好了一些。”
“真的不打算做手術了嗎?”
“您也說了,成功的機率太小了,我還是不受罪了。”
“唉,”輕微的嘆息聲,“你先生還不知道吧。”
“讓他知道會讓我做手術,我自己的病,還想自己說了算。”
“你也瞞不了多久,你已經開始看不見東西,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失明,流鼻血還算輕微的,皮下出血點,還有難以忍受 的頭痛,都是你瞞不了的。”
“命是我的,他知道了,也沒辦法。”
一抹讓人心碎的微笑,史密斯博士有點心酸,看過很多腦科的病人,能從容面對死亡,算是豪傑了。
“哦,給你開的藥,一定要按時吃,能緩解一些症狀和頭痛,如果有什麼其他的症狀,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好。”
電視上正在播放經理人訪談節目,而採訪物件正是蔣軍,如此大的一筆資金流入華爾街,還是會掀起一番轟動的,主持人 和他聊了些對美國經濟的看法,隨後對他SEEYET這個名字產生了好奇,
“蔣先生,據我所知您公司的名字,是進軍美國金融市場後新改的名字,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為了我的競爭對手,曾經無法抗衡的時候,我離開了,如今回來,也要拿走BOSS的一些東西。”
主持人有點莫名,BOSS和博石,同一個音,一語雙關,頭腦及其聰明的主持人一下反應過來,
“看了您是要和BOSS爭奪客戶群了,這樣的挑釁,希望BOSS能早做準備。”
蔣軍自信的眼神看著鏡頭,戰林濤嘴角一抹笑容,關掉電視,我已經擁有了最想得到的東西,你已經不能撼動的東西,其 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解下自己的領帶,扔到床上,智言從浴室走出來,幫他脫下衣服,然後拿著走進更衣間。
跟著她走進更衣室換鞋,看見她把剛剛那條橙色的領帶放進了全黑色領帶的盒子,那顏色格外的顯眼,不禁愣了一下。旁 邊的梳妝檯上,唇膏上竟然也全是標籤,工整的描摹著顏色和具體場合,眉頭不禁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