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替換孫琦。李悠華手中捧著這份摺子,想了想,“小草,你出宮一趟。”
“這封書信務必親手送給父親。”李悠華將寫好的書信遞給她,順手解下自己的印璽。
“不要在路上耽擱,早去早回。”李悠華不忘囑咐道。
就算早去早回,從京都到李定元駐防的所在也需要三日的時間。雖然做了如此安排,李悠華仍是需要見她一面。
秋彤為難的看著李悠華,“公主正在小睡,奴婢實在……”
李悠華點了點頭,“我自己進去。你先下去吧。”
“這……”
“你要對我放心。她,需要我。”李悠華懇切的說道,“若是不放心,就守在門外吧。”
“駙馬,哎,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再說。”李悠華還是進了寢殿。
繞過層層紗帳,卻是未見她的人影。李悠華心中略有疑惑,“公主。”
蕭分宜一愣,隨手抓起外衫披在身上,心中頗有惱怒,“為什麼不等通傳?”
李悠華無奈搖頭,“你我夫妻……”
“不是普通的夫妻。你當知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李悠華不是無知的人。但是你之前一直做的很好,為何要在此時意氣用事。”
“我沒有。你根本不瞭解。”
“瞭解一個人並不是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困難的事。大約,我們瞭解你,有時甚而你瞭解自己。張不放的事,你心中有愧疚有惱怒有傷痛。昨日,你生氣於我。今日,也該氣消了。當知,最可恨最可惱的人是誰?但一定不是我。”李悠華摟住她,緩緩說著,彷彿是在勸慰受了氣的小孩兒,語氣極其的舒緩溫柔。
“我沒有。”
“我的衣衫一直是燻的棗花兒味。我雖出身世家,卻不真是世家公子。你,知道的很清楚才對。”李悠華抱著她緩緩說著,是愛憐是自傷,是對世事的無奈,“我和你,彷彿是天上地下。”
“你何必自傷身世。”
“你又何必如此對我。”李悠華嘆道。
“抱歉,對不起。”蕭分宜終是軟化了態度。
“這樣的話,說一次都嫌多了。以後,不要再對我說這樣的話。”李悠華輕緩的聲調,使得她放鬆了緊繃的心絃,“父親堅持要換掉孫琦,大約心中仍是不平李望鬥之死。我已書信,讓小草傳信。相信我,這件事我來解決。”
“我在宮外選了一處靜謐幽美的所在,替張將軍立了一座衣冠冢。能為他做的事,也只有這麼多了。”
蕭分宜心內漾起復雜難辨的情緒,“多謝。”
“我總是希望你能放下,可惜,我自己又時常提起。”李悠華輕輕一笑,是無奈更是彷徨。
月當空,風自鳴。樹影搖落,星河長空。李定元手中捏著小兒子的書信,看了看眼前的小草,只問道,“公主身體如何?”
小草不解其意,點了點頭。
李定元暗自盤算,成婚已過兩月,是否該有些動靜了。
“少爺和公主是否同宮居住?”
小草點了點頭,而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搖了搖頭。
“你退下吧。”李定元沉聲道。
放下小兒子的書信,李定元提筆在空白的宣紙上揮毫,如果公主只想用一張空白的婚約換取實際的利益,是萬萬不能。
李定元留下小草,卻是讓大兒子李悠林親自送信入宮。李悠榆不解,“父親,為何讓大哥去?我也要去。上次在宮裡,我還沒看夠。”
“看什麼?有什麼可看的。”李定元淡淡道,“咱們家也是一樣氣派。”
“那怎麼一樣。”李悠榆嘟囔著,忽然雙眼轉動,“父親,我想納了小草做側室。”
“哼。”李定元冷聲道,“她是你弟弟的人。我警告你莫招惹她,若是讓你弟弟惱了,我廢了你。”
李悠榆惱了,大聲道,“她不過是個家奴。我的側室難不成還委屈了她不成。李悠華是駙馬,這輩子還可能有別的女人嗎?父親,你把滿腹心思放在他那個廢物身上,小心將來打錯了算盤,一場空。”
李定元一聽兒子這麼說自己,頓時暴跳如雷,雙目瞪視如銅鈴,吼道,“逆子。來人,拿我的馬鞭過來。我今天打死你個逆子。”
說完,操起桌上的硯臺擲向李悠榆。
上好的端硯砸落在地上,只缺了一角。李悠榆狹長的眼尾處,殷紅一片,血流入眼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