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有的吃,不錯不錯。
這冬天吃火鍋本是最開心的事情,看著擺成一桌的牛羊肉片,魚圓肉圓,雞肉絲還有各種蔬菜和精心調製的醬料,我卻還是覺得不盡興,這滿屋的奴才死活都不肯陪我一起吃,只肯站旁邊看著,雖然我都聽見他們中某位咽口水的聲音了……
本想叫五妹過來一起吃得,不過轉念一想著這天冷路滑,過來太麻煩了。於是轉而吩咐膳房回頭做一份送到景仁宮,後來再一想,又吩咐再多做一份送到鍾粹宮(估計廚子要煩死了,一天做三份這麼麻煩的火鍋),其實對於皇后,我是多少有些同情的,身不由己的嫁到這宮中,對著不喜歡自己的丈夫,在慈禧身邊謹小慎微的活著,一輩子怕也未曾得意開心過,只是空頂著個皇后的名號度日罷了。
其實我還考慮過要不要也給皇上送一份,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一則不想廚子吐血身亡,二來據我所知皇上的膳食向來要求很嚴,估計我送過去也未必能進到皇帝的口,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吃完火鍋,雪差不多停了,我興奮得拉著雲兒在大門口堆了兩個模樣可愛的雪人,引得外面來往的宮女都忍不住駐足。凍得不行回屋之前,我還隨“腳”在門口的路上踩了剛好佔了整個路寬的“大清”二字,這下直到雪化之前,恐怕沒人敢從大門出去,也沒人敢經過這了!(誰敢把大清踩在腳下啊,哈哈)
回到屋子裡,有了新建好的壁爐,屋子裡暖和多了,一進去人就不想出去,所以那些個太監宮女們都愛往我屋裡奔,美其名曰伺候我,實際上就是進來烤火的,我也睜隻眼閉隻眼,反正人多熱鬧嘛。
到了晚飯時候,我想著晚上還和皇帝御花園有約(要死了,這麼冷的天,羽絨服又還沒做好,半夜還要出去,但願等會不要再下雪的好),就琢磨著要吃頓高熱量的,於是吩咐膳房做牛排,還特地詳細說明了烹調步驟,結果端上來的牛排並不是我要的五分熟,而是百分之百的全熟!
招來廚子,這傢伙倒好,義正言辭的說他按我的方法煎好後,發現完全沒有熟,所以就又放到鍋裡煎到兩面焦黃為止。更讓我沮喪的是,無論我怎麼說他都堅持不熟的東西是不能吃得,所以我以後要不就不吃,要吃就只能吃這種煎牛肉了。
吃完晚點,我一邊喝著茶一邊抽出本詩集來打發時間,以前我一直想著等自己掙到足夠的錢以後要過舒舒服服整日讓人伺候,沒事就吃吃喝喝,躺著看書的閒適生活,現在我的生活倒是接近我理想的退休生活了,可是反而讓我時常有一種空虛無聊的感覺,大概是因為我還沒有經歷過靠努力從nobody到somebody的過程,就要過這種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八十歲的生活,所以人生總覺得有所欠缺,不夠圓滿。
好容易熬到夜深,其他人也都睡了,我輕手輕腳的從後門走出去(當然,我也不敢把大清踩在腳下,雖然懷著一種惡作劇的心態我還是很想這麼做的,不過只是想而已,我是膽小鬼~)。
好不容易避開四處巡視的侍衛,溜進到御花園的時候皇帝卻還沒到。我百無聊賴的看著這座有著幾百年歷史的花園。記得以前來故宮參觀的時候,就覺得這故宮的御花園遠沒有想象中的大,不僅如此,說是花園,其實主要是樹,花反而很少,真的比不上國外的很多皇家園林。
而今坐在這裡,感覺有不一樣了,沒有印象裡的遊人如織,只有銀裝素裹的假山樹木,在這種寧靜的環境裡,整個御花園映著月光閃出平時看不出的光彩。我開始覺得這趟出來的值了。
一直到我等的直跺腳(一半是凍得,一半是氣的),光緒才出現。對於自己的遲到,他絲毫沒有愧疚,反而對我用腳在地上“寫”的字大有興趣。
那是我等的無聊的時候在厚厚的雪上面踩出來的幾個字母——CYNTHIA——我的英文名,一個僅供懷念的名字。
“這是洋文?什麼意思?”光緒好奇寶寶的那面再度表現出來。
“嗯…,只是一個名字罷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胡亂應付著。
“哦?誰的名字?”顯然,光緒不打算就此放過我。
“這……”深吸一口氣,我決定向這位皇帝聽眾傾訴下,“皇上願意聽一個故事嗎?”
“朕,不,我說過了,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可以叫我載湉,我四歲即位,幾乎從記事起,甚至是我的親阿瑪額娘也要稱我為皇上,載湉這名字,已經很久沒人叫過了。”光緒嘆了口氣,繼續到說:“你要講什麼故事?我洗耳恭聽便是了。”
我靠著那株著名的連理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