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邊上手,那種事只有在想象裡才會發生。
“小姐,無憂公子到訪。”
“請。”
“諾!”
傾昀輕輕地合上奏疏,在面上依舊蓋上女則。她揉揉了眼,看了看書房的佈置,嗯,很清新,這樣的書房不會洩露什麼,而且她也不怕洩露什麼,因為她無才,無才的人喜歡偽裝,發現了什麼也不值得大驚小怪,而簡單大方的裝飾,也可以出自別人的手筆,任何人看了這個書房都不會有藉口探究。不過今日的無憂公子嘛,傾昀從來認為,要想得到,必先付出,她想和無憂合作便一定會信任他,她會展示給他看,他可以看到的,在合作的條件上,必須平等。
不過想到此處,傾昀突然笑了,如果讓那三夫人知道自己居然在室內接待外男,估計那臉要扭曲了吧,哎,算了,管不著。她素手芊芊,拿起桌上面紗,輕輕覆上。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哆哆哆”三下,這是自己給泠語的規矩。
“請進。”傾昀的聲音疏離而有禮。
門外的無憂公子聽在耳裡,心中暗自評價,這個嫡女絕不可能無才,僅是她兄長身上那塊脫胎玉上的金文,便見其功力。而這丫鬟進主子房間還敲門,也見教養。(書中代言,那時很多丫鬟進主子房間不需敲門,因為沒必要,她們知根知底,大概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進門,而且就算有事,也喜歡在院子裡喊。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就更不懂敲門了,而且古人重禮,青天白日不可做揹人之事,所以敲門一事並不被看重。)
“草民齊孟灝見過德沛公主。”無憂也是個既有禮貌的人,他也從不喜歡麻煩,如果守禮可以避免麻煩,他不介意,而且面前的這個女孩不是他現在猜得出來的。所以他一面說,一面就往下跪去。
後面的泠語似乎早料到一般,馬上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臂,只是沒有一句話,她雖然伸手扶的是無憂公子,可是看的是傾昀。
“無憂公子不必多禮,傾昀從不在乎這些,這禮是給該遵的人遵的。實在是做面子功夫的,今日私交,無需繁禮,無憂公子請坐。”傾昀一臉平靜。
那無憂也不是拘泥的人,不然他不會是這熙朝第一商的主事,不會再第一次見面便敢大膽打量傾昀。他聽了傾昀的話,便順勢道:“如此,多謝傾昀小姐了。”說罷,坐下。
而泠語看到無憂公子坐下後,便也回到了傾昀的身後,從剛才那一拉中,她已確定了這無憂公子確實不會武功。
“無憂公子今日到訪,應是為了凝照齋吧。”傾昀手捧茶碗,看向無憂。
“確實,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幾日凝照齋門庭若市,達官貴人爭相購買傾昀小姐曾用過的首飾。”無憂也是,泯了口茶,悠然道。
“就這樣?”傾昀好像不滿足。
“也有很多人看中了傾昀小姐設計的其他式樣。”
“嗯,看來眼光不差,這帝都不愧是200年文化中心,那些個達官貴人不是暴發戶。”傾昀的這些話,完全把自己擺出了他們的位置,彷彿她不是這帝都之人一般。
“傾昀小姐曾說的合作,不知傾昀小姐如何打算呢?”無憂終於丟擲了問題。
“無憂公子少年有為,定然已經摺算出最好的方法,傾昀何必班門弄斧,不如無憂公子說說看,尊意為何?”傾昀從筆架上取下狼毫,執筆在手,眼中笑意盈盈,望向無憂。
“無憂恭敬不如從命,傾昀小姐高才,所畫圖樣,令人愛不釋手,如可以,便可三七分賬,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傾昀聽了以後,輕輕落筆,也不看無憂,口中說道:“無憂公子才是當仁不讓的熙朝第一商呢,傾昀所畫之圖,無憂公子定著人看過,這幾日也應算出了利潤,傾昀應得的,相信無憂公子心中明白,除了這製圖,更有宣而傳之,如若今日不是我,德沛公主穿戴,效果會如何,無憂公子心中定然清楚,這便是初見公子時,公子猶豫不決的原因。傾昀不才,把這種事稱之為廣告,便是廣而告之。有了傾昀這塊活招牌,相信無憂公子利潤可觀吧。”淡淡說完,傾昀抬頭看向無憂。
“小姐聰慧,的確,這幾日,凝照齋得到了相當可觀的利潤,但不知傾昀小姐想如何呢?”無憂也知道這個10歲女孩不好糊弄。
“熙朝第一商,商譽無限,傾昀要的便是這童叟無欺。”
“但請小姐指教。”
“如果公子方便,能不能說說這半個月,凝照齋因為傾昀,賺了多少銀子嗎?”傾昀笑容不變,這次連聲音都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