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穆妃相繼小產後,我總覺得害怕,每至半夜,我總會從夢中驚起。”似乎是個很可怕的夢魘,現在回想起來,她臉色都一陣一陣發白。
“淑瑩。”姚行書接過侍女遞來的安神茶,親自為她吹溫茶湯,這才交到她手上,“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的。”
姚妃將茶杯捂在手中,因他溫柔堅定的眼神而逐漸平復下心緒,她淺笑點頭,“一切都會安然無恙的。”
“安然無恙?皇上似乎太低估了姚尚書吧。”
曲觴流水,玉石臺階下隔了一湖青碧,湖上浮著綠萍,入目沁人。閣臺上,皇上與楚詰各坐石案兩端,皇上執黑,楚詰執白,手談正酣。閣樓外只有聞喜一人遠遠侯著。
“你似乎十分不喜姚行書此人,何故?”皇上手上棋子閒閒敲打玉臺,目光沉著端看棋面局勢。
“直覺。”楚詰撫著頜下一髯美須,目露精光,“此人行事太過張狂。”
“僅此?”皇上笑睨他一眼,指尖又挾一子。
“皇上認為他同安國侯相比,如何?”楚詰手中白子落在中盤,將皇上大龍氣勢遏住。
“同在東宮效力,趙宸的分寸拿捏比他好多了,年輕人難免疏狂。”皇上濃眉糾緊,凝思對策。
是真的自以為倚仗東宮便能有恃無恐,還是藉此想讓他們疏忽懈怠,以為他不過是個如此爾爾的人?
楚詰抬頭看皇上,鬢角上全是霜色,而自己也快日薄西山了,“皇上,還需多注意此人才是。”
皇上卻是漫不經心的取了手旁茶杯,呷了口茶,這才說道:“此人是不是堪用,自有太子看著,若連一個臣子是忠是奸都辨不出,朕這天下將來還能交給他麼。”
楚詰聽皇上此言,只能笑笑,其實想來也是,姚行書常往來於東宮,如若心存歹念,太子應該早能窺明。楚詰低頭落子,也不再多話了。
“楚嫻和旻澈怎麼樣了?”皇上笑問。
想到這對小夫妻,楚詰打心底裡笑了出來,“去了徽州,大約不走遍大半個東朝是不會回來了。”
“如果能這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未必不是福氣。”皇上悠然長嘆。
廊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