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Ψ虻娜恕�
一隻白茸茸的大腦袋從花叢裡探出來,口中居然還叼著朵粉色月季。小白眼珠子朝那侍者方向轉了轉,然後縱身一躍,視若無睹的從他身前高傲的走過。
它走到曦凰身前,半蹲下來,身後尾巴一甩一甩的,竟然是諂媚似的獻寶。
“這傢伙。”曦凰低聲笑,取過它嘴中叼著的花,一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小白好像很開心的彎起了晶亮的眼瞳。曦凰朝昭陽遞過一個眼神,昭陽會意,朝小白擺手,“來,跟姐姐回去。”
眼見著小白逐漸走遠,曦凰這才回身去看耶律寶隆。他神色恬和,臉上並無多少驚詫神色,倒是他身前的侍衛,眼中全是訝然和掩不住的歡喜。同很多突厥人看到小白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曦凰小姐,請。”他引了廣袖,邀她先行起步。曦凰頷首,欣然而往。
轉過花圃便入濃蔭,青杏林裡,果脯殷實,沉沉墜在枝頭。
曦凰好奇抬頭觀望,瞧著青果兒色翠飽滿,不由問道:“這些青杏能吃嗎?”在東朝的時候,她同夜箴的竹屋後面就有一大片的杏子林,每逢時至她都會去林子裡摘杏,她記得師傅最愛吃杏子,而她也跟著偏愛上了這種果子,咬到嘴裡的時候,那甘甜汁液縈繞齒間的滋味,現在想起來還讓人垂涎。
“小姐不妨摘個下來嚐嚐看。”他忽而狡黠一笑,可惜曦凰只顧觀杏並沒有注意。
“摘杏?可以嗎?”曦凰看向他,面露雀躍。
他負手,淡笑:“反正沒人瞧見,無妨。”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勻勻篩落,一些薄金碎光跳躍在他眼中,使得他的眼瞳愈發晶璀好看。
曦凰左右瞧了瞧,除了耶律寶隆帶著的那個侍者站在十步開外低頭跟隨外,再無他人了,不由一陣心動。
說起摘杏,免不得就要爬樹,對於攀樹折枝,曦凰頗有些心得。不過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宮衫羅裙,滿是累贅。
正躑躅間,耶律寶隆越過她,掃了眼滿排的杏樹,找了棵盤根低矮的走了過去。他將長袍一撩,別在腰間,就開始攀樹。
“喂喂,你幹什麼?”曦凰驚呼,連稱謂都忘了。
“摘杏。”他言簡意賅的回了她兩個字,繼續腳踩痂根往上攀去。
曦凰一看就知道他從來沒爬過樹,那般生疏的動作,瞧得她都要捏一把冷汗。
“你小心。”看他差點一腳踩空,曦凰整顆心也半吊在了空中。
他半倚著樹枝,從冠上摘下一枚青杏朝曦凰擲去,曦凰雙手一攤便牢牢接住了。
曦凰卷著袖子將青果兒擦了擦,果子皮薄色彩濃豔,看上去和她往常摘的杏子沒有什麼區別,就是個頭大了點。
她張口咬下,汁水頓時充盈齒頰,卻不是甘甜清爽。
“如何?”他從樹上躍下,拍了拍手走到曦凰身旁,眼中透過一絲促狹。
曦凰眉頭深攢,緊緊抿唇,好半晌後才吐出一口氣,怨嘆道:“這杏果怎麼那麼酸的?”
他終於開懷暢笑,笑聲爽朗,“這南杏與北杏不同,東朝內的南杏味甘甜美,可醃漬成果脯。但我們北地的杏果,卻是酸澀洌苦,只能用來釀酒。”
“少相大人明明知道,卻讓我食用,是在戲弄我麼?”曦凰聲音冷下。
見她慍怒神色,他依舊儒雅謙謙的微笑,彷彿對自己所作無愧於心,“有些事情要親自嘗過才能記憶深刻,想必小姐再也不會忘記我們北杏的滋味了吧?”
明知他所作無禮,曦凰卻也沒法對他著惱,只能取了帕子低頭拭唇,那種澀苦的味道纏綿齒間,怕是要刻骨銘心了。
他突然伸手到她面前,他的五指乾淨而修長,掌心中託著一粒脆青色的糖丸。曦凰抬眸疑惑看他,他說:“這是甘草糖,可去口中苦味。”
曦凰微笑,睇了一眼那粒糖,“大人似乎隨身帶著糖?”
他也不回答,只是固執的伸手在她面前。曦凰目光掃向他俊美臉頰,而後別開眼,舉步離去。他無奈而笑,將糖丸收回錦囊,跟上她的步子。
走過杏林,迎面所見居然是一座巨大的湖泊,周圍宮牆巖壁,亭臺樓閣錯落倒映湖沿,湖上有座曲橋橫貫東西,橋頭就在他們面前不遠處,依稀還能瞧見左右兩邊的鎮石白虎。
曦凰在湖邊一張石凳上坐下,手中轉著那朵粉色月季,耶律寶隆伴在她身後,負手眺望遠處宮闕。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彼此間默然無聲到尷尬。曦凰剛才拂他一片好意,此時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