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半邊身子都麻了,只能伸出一隻手將他腰身環住,他身上仍有那股淡淡的藥香,如此熟悉而讓她心生安寧。她真想這輩子就這麼抱著他,再也不放開。
“師傅,你能否幫我件事?”曦凰自他懷中抬起頭來,目光殷切的看他。
“你說。”
曦凰示意他俯□,夜箴依言低頭,曦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夜箴眸色微變,“這話我會想辦法幫你帶給安國侯,但是她的話能信麼?”
曦凰笑意宛然,眸中深處卻湧動暗潮,“是真是假暫且不論,讓姐姐多防備一下總是好的。”
“好,這事我會替你辦妥。”夜箴扶著她,讓她躺回床上,替她拉好被衾,“你就好好養傷休息,帝都裡的事情自有別人處理,用不著你擔心。”
曦凰乖順的點點頭,見他起身欲走,她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低聲問:“這就要走麼?”
夜箴低頭一笑,又坐回床畔,握著她的手將她塞回被子裡,“不走,等你睡了我再走。”
曦凰高興的‘嗯’了聲,滿足的閉上眼睛,片刻後,又驀地睜開,見夜箴真的還坐在床邊,這才又安心的閉上眼。
夜箴看著她睡夢中安恬的容顏,替她又掖了掖被角後,這才起身離開。屋外,昭陽正在燈下看書,見夜箴走了出來,忙迎上前去,小聲道:“郡主睡了?”
“睡了。”夜箴走到屋子一角,屈膝蹲地,伸手撫了撫小白的背脊,小白朝他抬了抬眼皮,吹了下鬍子,“我吩咐你的事情還記著麼?”
昭陽斂去平時嬉笑神色,十分正經的說道:“昭陽謹記在心,不敢稍忘。”
夜箴滿意的點點頭,撩袍從地上站起,“好好照應她,別再讓她受傷了。”說話間,他的目光又落向垂簾,似在嘆息又好似不捨。
曦凰沉沉睡著,一夜居然無夢,醒來時天早就大亮了,陽光落滿了窗臺。昭陽端著熱水進屋,見她醒了,笑問:“感覺好些了麼。”
她目光環伺屋中,他早就離開了,傷口處的麻意逐漸消退,痛覺再次回湧,“好多了。”她吸了吸鼻子,屋內多出了一股濃郁的香味,是月下草和蔻仁,其中還加了一味不知名的香料,聞起來十分提神。
昭陽看她望著桌案上的焚香小爐,遂回道:“一早上就有人捧來這個香爐,用的都是止痛健氣的香料,我便拿進了屋。”
曦凰“恩”了聲,單臂撐起身體,靠在床欄上。昭陽絞了熱帕子為她淨手拭臉,曦凰衝她感激一笑,“這段時日多虧你照拂,多謝。”要不是有昭陽在,她都不知道能找什麼藉口避開完顏澈。
“噓。”昭陽一指點著唇,示意她小心噤聲,更是神秘兮兮的衝她笑道:“可別再說什麼謝啊謝的,免得被他們瞧出端倪,可就麻煩了。”
曦凰莞爾,“好,我知道了。”至少以後有人能伴她走這麼一段艱苦的路,也不算讓人太難捱了。
“我煮了香米粥,去給你端來,你再歇息一會兒。”昭陽端起面盆,向屋外走去。
曦凰靠在床上,靜下心來後開始考慮將來該怎麼做。想必師傅會將她安然無恙的訊息帶回安國侯府,家中倒是不用擔心。只是皇帝的吩咐,要在突厥王廷中找出那枚鎮國密璽,這才是麻煩。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是能否混到王廷裡面她都沒把握。
“看來暫時不能把完顏澈惹毛了。”曦凰一手握成拳頭敲了敲額頭,那種萬事不在控制的感覺十分不好。
屋中火炭燒得旺盛,曦凰覺得口舌乾燥,看到桌上放著茶壺茶杯,她推被下床,因為床離開桌子也沒幾步,她索性赤腳過去,倒了水出來喝。
身後傳來腳步聲,曦凰以為是昭陽,便沒有回頭去看,只顧著喝水。驀地腰上一緊,手上茶水翻濺,人已經被人攔腰抱起。
“要喝水不會叫人麼?赤腳走在地上不怕受涼?你還是小孩子?”他一疊聲的責備,語聲卻輕柔。
“你……”曦凰剛想冷言相向,但思忖到方才所慮,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見她一雙美眸中盡是怒火,卻緊緊闔唇不言不語,完顏澈反倒意外,“你今天很奇怪。”
曦凰氣洩,冷嗤一聲,眸光淡淡睨他,“怎麼?要我罵你,你才'炫'舒'書'服'網'?”
完顏澈展顏而笑,雖然他身上依舊穿著冰涼的鎧甲,不過臉上已經被拾掇乾淨,仍舊俊美無儔,陽光下,他的笑容絢爛的讓人有點炫目。
“你膽氣是愈發大了?是因為那小東西麼?”他目光瞥向門口,小白正四爪蹲地